刑氏听到雪梅说要把李娟聘过来当媳妇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怒视雪梅,“你和你哥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
雪梅心虚的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道:“可以将玉贵叔接到咱们村子一起赡养嘛……”
“你胡闹!”不等雪梅说完,刑氏大喝一声阻止了她,又想到家里住的还有其他人才压低了声音,“这事我不同意,告诉你哥,让他死了这条心。”敬民是刘家二房唯一的男丁,难道要去给李家做上门女婿吗?别说自己不能答应,就是刘承志听到这个消息也会暴跳如雷。
“娘……”雪梅抬眼看了刑氏一眼,又吓的低下头去,期期艾艾的说道,“您要不然去玉贵家问问,说不定他家愿意嫁闺女呢?您不试试怎么能知道?我哥他……”
不等雪梅说完,刑氏再次打断了她的话,“你哥咋想的我不管,但是咱们老刘家的儿子不能去做上门女婿。那李家就剩下一个老闺女是准备留在家里的,十里八乡的都知道,我可没恁大的能耐让老李家改变想法!”
雪梅听到这句话,微微叹了口气。
敬民坐在床上心神难安,几次走到窗前又折返回来,正胡思乱想之时,突然听到刑氏那句‘你胡闹’传来,不由得惊白了脸。
“这是咋了?我妹子咋惹我姑了?”刑宏站起了身子,往窗外打量。
“阿宏,你到外面看看你姑是不是有啥事,”刑父人老成精,看了看站在窗前心神难安的敬民,心知上房的事定然与他有关,摆摆手示意刑宏出去。等到刑宏出去后,看了敬民一眼,低语道:“敬民你过来,我问你个事……”
“姥爷……”敬民转过头。低低喊了声姥爷便垂下头去。
刑父看了看窗外,再看看了神情紧张的敬民,突然有了一丝明悟,“雪梅是在替你说话?”
敬民闻听此言便点点头。
刑父也是打从小年青的时候过来的。看到敬民的表情便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事情,想了想后试着问道:“可是为了哪家的姑娘?”
敬民一向敬爱姥爷,听到姥爷问起,便鼓起勇气将李娟家的情况说了一番。刑父一开始还是带着笑,可是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敬民见到姥爷这样的表情,心里便突突的直打鼓。
刑父最是了解女儿,再加上又听了李娟家的事情,微微摇了摇头,“这事却是难办……”
敬民听到这话,脸不由得垮了下来。
雪梅在屋里继续和刑氏说话。
“娘。我哥他是真心喜欢李娟姐的。娘不如去试一试,就是不成对我哥也是一个交待。您这样张口不同意,难免以后会落下什么心病来。”雪梅低低地劝道。
刑氏的心里却是另一番思量。今天敬民既然是托了雪梅替他说话,定然是俩人已经私定姻缘。她只怕儿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坏了俩家的名声。
想到此。急忙低声问雪梅,“你哥和李娟到了什么地步?”
自古以来儿女的婚事便由父母做主,从来容不得儿女私下做主。敬民和李娟私订姻缘,已经是犯了忌讳。敬民是个男的,倒是无所谓,可是李娟是女的,只要名声坏了就别想再嫁人了。
雪梅想到这里急忙抬起头保证。“我哥和李娟姐清清白白的,娘只管放心好了。”
刑氏又追问了雪梅几句,敬民平时是怎么和李娟联系。雪梅见事已至此,便把实情都和刑氏讲了。刑氏听到俩人只是趁着种地时说上几句,这才松了口气。
“感情还不深嘛,我看还能断!”刑氏自言自语道。
雪梅听到这句当即愕然。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刑氏抢先一步,“你出去,叫你哥过来。”雪梅无奈,只得垂首转身出门。去喊了敬民。
敬民这时正和刑父说着话,听到母亲喊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刑父拍了拍他的手,笑道:“你将你心里所想的如实告诉你娘,千万不要顶撞于她。你娘是个要面子的人,可又最是个心软的,你只要哄哄她就行。等明天忙过了重山的亲事,我再和你娘好好谈谈,帮你说上两句。”
敬民听到这里,不由得喜笑颜开,郑重的施了一礼,出门去了。
雪梅站在院里,急忙迎了上去说了句,“娘心情不好,哥要小心些。”
敬民听了这句,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透身冰凉,“咱娘不同意?”雪梅闻听此言,微微叹气,只不言语。
敬民哪里还会不明白,怔忡了半晌,直到上房里刑氏连喊了他几声,他才缓过神来。
俩人进了上房,还不等刑氏说话,雪梅便拉着敬民的袖子,跪到了地上。敬民愣了下,也学着她的模样跪了下来。
“娘,我们错了!”雪梅伏首请罪。
刑氏原本是一肚子怒火,叫儿子进来是准备教训几句,可是看到一双儿女齐齐的跪在地上,纵是天大的怒气也没有办法再发出来。又听到孩子们说了一句知错,满腹的怒火顿时化成了心疼。
“你呀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那李家是留着李娟招上门女婿的,你偏偏要往上凑?这十里八乡的不知有多少好姑娘等着你去选,你怎么就偏偏选中了她?难道你就准备抛下我和你爹,给别人养老送终去吗?”刑氏越说越是生气,又想到养育这三个孩子的难过,眼睛一红不由得落下泪来。
敬民看到母亲哭泣,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雪梅扯了扯袖口。
“娘,我哥知错了!”雪梅膝行几步,跪到了刑氏面前,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