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钏忙不迭的应了,又问雪雁是何计划,雪雁只是笑了笑却不肯告诉她,只说:“虽让你跟了我,但你不可在林府里当差,因你只是我的丫鬟,并不是林家的。你便收拾了东西,等我消息。我到时会派人来接你,无论什么安排,你都得听我的才是。”
金钏闻言感激不已,又磕头谢了雪雁,口中改称雪雁为小姐,虽她心中还有疑虑,却仍是听了雪雁的话回了家去。
雪雁等金钏走了,派人去向阳苑查探了下,见姜夫人走了,这才扶着燕儿去了孟茶芳那儿。
孟茶芳正听着管事们回事,见雪雁来了,点头笑着让她先坐 ,等自个事情处理完了,这才问雪雁:“怎么这会子来了?还不到午饭的时候。”
雪雁笑着对孟茶芳道:“上回去琏二嫂子那儿,她有些头风发作,我虽开了方子给她,但不知效果如何。今儿左右无事,我想去琏二嫂子那儿看看,来给太太回一声。”
孟茶芳笑道:“你如今已是大小姐了,何必再担心这些个,走亲戚也是常事,大可不必来问我了。日后你想走动,只管叫人备车送你去。只是路上多加小心,有事儿及时叫人回府禀报一声。”
雪雁笑着应了,又问孟茶芳有没有什么想买的,她回来的路上可以叫人一并买好了带回来。
孟茶芳想了想,脸一红道:“别的倒没什么,只有一样,说出来没得让你笑话。我这几日也不知怎么,极想吃那天香楼的樟茶鸭子。上回乞巧节吃过一次,到如今还念念不忘,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玩意,可若特地让人去买,倒显得我嘴馋了。”
雪雁笑了起来:“他家的樟茶鸭子,可是远近闻名。太太喜欢可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只是我见太太今日气色不大好,可是没休息好?”
孟茶芳叹了口气:“哪里是没睡好,从前日开始,睡倒是睡的安稳。只是不知为何,白日里总是犯困。”
雪雁闻言仔细瞧了瞧孟茶芳的气色,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某不是孟茶芳已经怀上了?但一算日子,就算怀上了,也只有一个月。胎像上一定显不大出来,倒不如过几日再替她把把脉看看。
于是雪雁也没声张,只笑着让孟茶芳莫要太过劳累,若是管家事物繁琐,大可叫黛玉帮忙。孟茶芳心中一暖。只觉得这两个女儿都是贴心懂事的,自己嫁了过来,非但没有一点麻烦,反而觉得与她们很亲。
雪雁坐在孟茶芳这儿说话,孟茶芳已是叫人下去给雪雁备车了。不多会子车备好了,雪雁便告了辞,上车往凤姐那儿去了。
一进院子,就见到邢夫人站在院里指手画脚吩咐下人做事,雪雁一脸纳闷,这是怎么了?就见有小丫鬟上去通报,那邢夫人就看了过来。
“好孩子。你来了,快过来。”邢夫人笑着朝雪雁招手,等雪雁走近了又问她:“今儿怎么得闲过来玩?只是不巧,你二嫂子身子不大好了,怕是不能陪你玩了。你去找你平儿姐姐耍会子,过会到我那儿去吃饭。”
雪雁忙道:“大太太别忙。我先去给嫂子看看。”
邢夫人合掌笑道:“是了是了,我都忘了你会把脉,凤哥儿平日把脉都是你来的。”说着邢夫人就带着雪雁去了上房,一进屋雪雁就闻到一股子血腥味,雪雁心中咯噔一下。难道凤姐还是没逃过血崩?
她再一看床上,凤姐双目紧闭躺在那儿,虽脸色苍白,却没有瘦多少,想来这些天给她进补的还算不错,身子倒还撑得住。
雪雁忙几步上前,轻轻搭上凤姐的脉搏,细细的把了一回,而后抬头松了口气。她扭头对邢夫人努了努嘴,邢夫人会意,点头先走了出去。雪雁跟着出去,才到堂屋,邢夫人就迫不及待抓了雪雁的手问:“怎么样了?头里请了两个大夫,说的各不一样,我倒是心里没了底,只得天天过来看着她。”
雪雁心中意外,没想到邢夫人不过半个月没见,就跟凤姐关系这么好了。她笑着回道:“大太太只管放心,嫂子这是之前的恶露没除干净,所以身子自动又排了出来。不过再有几日,就全好了。”
邢夫人道了声“阿弥陀佛”,又让雪雁去厢房找平儿玩。雪雁去了厢房一看,见平儿正抱着艺哥儿逗炕上的大姐。雪雁笑着说道:“你倒是乐得清闲,方才我进来还吓了一跳。”
平儿扭头见是雪雁,笑着问道:“头里听见你在院子里说话,怎么这会才过来?”
雪雁上前摸了摸艺哥儿的头,笑着回答她说道:“给嫂子把脉去了,不过是排恶露,不必担心,但须得排干净了才行,所以这段时间不能让她操劳一丁点儿。”
平儿忙笑着感谢她,又叫艺哥儿叫人,艺哥儿此次记得雪雁,甜甜的叫了声表姨。雪雁接过艺哥儿来抱了一会,便有些心不在焉了起来。平儿见她这样,叫榷抱去吃果子,等艺哥儿出去了,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雪雁叹了口气,小声道:“今儿听说了件事,只觉得怪可惜的。二太太身边的金钏,也不知做了什么被二太太撵了出去。我派人去她那看了一回,说是在家里寻死觅活的,好不可怜。”
平儿闻言忙凑了近前,小声对她道:“你也听说了?二太太只说是金钏躲懒还顶嘴,才撵了她出去,我却觉得倒不像是这么回事。你去了她家里,可叫人问过她?”
雪雁摇了摇头:“她神情恍惚,不论别人说些什么都不答话,只一味想寻死,我哪里问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