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不要以为我这次把事情平了。你们就以为云收雨住,雨过天晴了。不按照今天在这的约定办事,日后再闹出什么事情来,那我可就不管了,包括你们家那个在内。”老爷子一指刚刚出事的那个青年家的长辈,“他刚才存的什么样的心思我们都知道,要是之后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会!不会!”中年人吓得脸都青了,赶紧一个劲的摇头,外加指天立誓。
老爷子笑笑,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反正他该说的话已经说到了。药医不死人,他们这个圈子也是如此,要是有人上赶着送死,他们也不会求着人家自己为自己争活路。
“你,跟着我们走吧,顺便指路。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老爷子一指还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年轻人,对着其他男女老少一摆手。
即便其他人还有心留下,但是一看老爷子阴沉着的脸色,也只能默不吭声的转身离开了。
其他人都走了,那年轻人有点害怕,看表情是想要去追自己家人,但是膝盖刚抬起来一点就又放回去了。再怎么害怕,目睹曾经的三个好友都没了好下场,现在也知道轻重了。父母亲人虽然会包容他,想尽办法保护他,但却是保不住他的性命的。
“看完了?”外人走了,老爷子这才问肖九。
“我出去的时候就见那白衣女子在马路对面现了身,然后就走了。”
“那你做什么了?”
“我……原地傻站着了。”肖九想起自己刚刚的不作为,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热。
老爷子却笑了:“不好意思做什么?你这才刚拜师一天,就今天早晨傻跑了一早晨,还什么都没学呢。况且,刚才什么都不做才是对了。昨天晚上李卓几人跑到她的地盘上去闹,让她新收了几条人命,又对派了李卓去捉鬼的几人怨气更炽。所以,前两个人都是慢火细炖的折磨,今天这人才一上来就见了血。”
这话是对肖九说的,但是地上的青年却是一哆嗦。不过这却并非是老爷子故意吓他,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行了,咱们早去早回。”老爷子站了起来,那人有片刻的恍然,接着才猛然意识到老爷子之前说了让他带路,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跟在老爷子屁、股后边出去了。
还是一辆车,没加人,那人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说起来家境不错、长得也算是小帅的他,其实也算是个天之骄子了,但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让他面色蜡黄眼圈发黑,神色间充满了惶恐和瑟缩,旁边有车超车,他都会哆嗦一下,然后立刻扭头看老爷子。
“这个给你。”老爷子叹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个绿色玉石球,这是很多老人都喜欢握在手里转的东西,老爷子也有,但是肖九很少见老爷子拿出来玩,大多数时候,他玩的都只是自己的茶壶,“这是我随身的东西,说不上可辟百邪,但只要你理我不是太远,这东西也就能让你安然无恙。”
“多谢!多谢黄老!”青年赶紧两手把玉石捧过来,两只手紧紧的攥着,人也显得放松了许多。
“师父?”肖九小声问着,好奇与老爷子的那个玉球到底是什么法器——这东西肖九也像学着做,但如今也就是住着星期二的如意玉坠能和法器挂上边。可是他左看右看,除了这玉色让他看着舒服之外,没看出和其它的普通玉坠有什么不同。
老爷子没答,只是给了肖九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
顿时,肖九就明白了,玉球确实不是法器,而是老爷子心软了,给了对方一个东西安定心神。四个人里,三个人都倒霉了,只有这一个还没事。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这人应该是四个人里让女鬼怀恨最少的。
自然,不管多少,这人当初一样做错了事,所以他一样得去自首。不过,现在让他别这么心神不宁的,稍后到了地方,也少给他们找些麻烦。
“路程还远着呢,小睡一会儿吧。”老爷子对肖九说,光是从市区到西哲区走高速也得一个多小时,尤其他们的目的地还是下了高速,去连国道都没有的地方,少说也得三个小时了。
肖九一听,立刻朝边上靠靠,那意思是多让出点地方,让老爷子休息。
老爷子看着他笑了笑:“你以为你师父多胖啊?”打趣的问了一句,老爷子向后一靠,闭目养神了。
肖九傻笑了两下,也按照老爷子说的闭眼休息了。
这一路倒是也安静太平,就是车子下了国道,道路变得坑坑洼洼,无论司机的技术多高,车里的人也颠簸得如同炒锅里的豆子,死人也能颠活过来,老爷子和肖九当然也只能睁开了眼睛。
“祖师爷,回去之后,您无论如何都得换新车了。”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笑着对老爷子说。
本来就是辆老车了,只是车子一直保养得好。但是这么一颠,多好的车使用寿命都得直线下降。
“知道你想开新车了。”老爷子挑挑眉,“行,换新的吧。不过,有一点……”
“不能把钱让外国鬼子赚去对吧?”司机接了口,“你放心,还是买国产的。”
“嗯。”老爷子点头,心满意足了。
“我……我……我想……”又走了一会儿,带路的那位却不对劲了,司机赶紧停车,刚停车,这人就立刻打开了车门,对外一阵呕吐。
吐了半天,司机给了他一瓶矿泉水。这人漱漱口,又静坐了一会儿,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