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看着肖九叹了一声:“你信前世今生吗?”
肖九点头:“信。”同时他又有点囧,难道他上辈子真的是一头拉磨的驴?那可真说不清是喜剧还是悲剧了。
“前世你当然不是驴。”周伯看明白了肖九所想,严肃的脸上笑意一闪即逝,“你是走的正道轮回,没道理还记得前世的记忆,会有那样的梦,只是一时模糊的闪回,那些用你们现在的话讲,是一种模糊的形象比喻。”
“就是我前世不是驴,但是生存环境或者其它的什么,和一头拉磨的驴类似?”
“是……你前世,很苦啊。”周伯走过来抬手欲摸肖九的头,但是走近了才发现自己比肖九矮了一大截,要摸的话还真是……肖九却适时低了头,正好让自己的头放在了周伯的掌心里。
周伯神色更软,轻轻的抚摸了起来。
肖九闭上眼睛,恍惚间觉得抚摸的触感,不知是不是他自己的心里暗示,只觉得刚才自己把头低下去,还有现在被抚摸的感觉,都是似曾相识……
“不怕认错吗?”但忍不住,肖九还是把疑问问了出来,人世间和他岁数相仿的人千千万万,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周伯怎么能认得这么清?
“认不错。”周伯放下了手,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至于到底怎么认不错,对我来讲也只可意会而难以言传。总之,第一眼瞧见了你,我就知道找到人了。”
还是不明所以,不过,肖九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问些诸如:如果你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我呢。之类的问题。命运已定,总是追究已发生的事情,可就是太过庸人自扰了。
“周伯!”肖九刚要和周伯一块坐下,忽然想起来什么,几乎可以说是跳了起来,“周伯,你先和星期二说会话,我去做饭,你还没吃吧?”
话还没问完,他人就已经不见了。
周伯看着肖九背影,莞尔一笑,再看星期二,充满张别慈爱的笑了笑:“看来你们俩过得很不错。”
星期二脸一白,周伯一字一句普通简单,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到昨夜与肖九的激、情上面去,觉得周伯必定是知道了,明明是鬼也觉得脸上烧的难受,赶紧把他想了半天问题问出来,也好转移周伯和他自己的注意力:“周伯,我也是前世……吗?”
脑袋理想的清楚,但是问的时候星期二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难道要问是不是我和肖九也是前世的缘分吗?脑袋里想想还好,问出口……太别扭了点。
“不知道。”周伯摇头,回答的干脆,神色黯淡下来,“我只知道,前世的时候,小九还没碰到可心的人或者鬼,就去了。他前世是不是有命定的人,我也不知道。我能知道,只是这辈子你把他照顾得很好。”
星期二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丈母娘看的满意的儿媳妇,害羞不对,生气也不对,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周伯,我做了挂面汤,您尝尝吃得惯吗?”肖九这个时候端着早饭来了,在这附近,早晨吃西餐简单点,中餐的烧饼油条豆腐脑之类的还是现买现吃更好,问题这附近哪里有早点铺子,至少肖九的早餐除了孙亮帮他带的,就是面包荷包蛋,偶尔方便面,挂面肖九都很久没有自己下了。
周伯端过自己那一碗,吸溜了一口面,笑得只见牙不见眼:“小九手艺真好。”
其实一碗挂面汤,能有什么手艺,更多的是心意……
肖九也傻笑着坐下吃,吃一口“喂”星期二一口——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其他人的面这么干,星期二更加窘迫但是看看肖九的一脸平淡的愉快,又看了周伯乐呵呵的乐见其成的表情,只能在原地呆着,让肖九喂。
一顿饭吃完,肖九刚站起来要收拾碗筷,就被星期二接过:“我来吧。”
过去他们俩的距离不能超过二十米,所以就算是他想洗碗,也得肖九跟着去。可是现在不同了,他已经能够自由活动了,干脆抢了碗筷就飘着跑了。他速度虽然快,但肖九清楚的看见他发红的耳朵——貌似红的范围更大了。
“小九,前世的时候,我是你义父……”星期二刚跑,肖九还在想到底怎么回事让他这么害羞,周伯就已经开始说话了,“你的亲生父亲,就是你现在所在门派第四代掌门俆赣榆。”
下面周伯说的事情,在肖九听来,就实在是遥远外加狗血了,比阴阳之隔还遥远,比某些血。
主角就是那位第四代掌门俆赣榆,也就是肖九前世的父亲。俆赣榆原本是生活在金国治下的,一个普通的汉人读书人。他为什么生活在金国而不是南宋,这就得问俆赣榆的先祖了,况且,那个时候金国里边生存的汉人比金人还要多,这算是历史遗留问题。
蒙元入关,一路烧杀劫掠。周伯原本是俆赣榆家中的家丁,来了祸事之后并没独自离开,而是和掌门夫妻一起逃亡。
虽然周伯没明确的说,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一个战祸之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生带着他怀孕的妻子,如果是只有他们夫妇二人,那这逃亡路上绝对是十死无生。
即使如此,肖九前世的母亲还是在逃亡的路上难产而死,紧接着周伯也为了保护肖九父子死在了蒙古人的铁蹄之下。
“周伯,你……”
“嗯,我当时就死了,至于我到底为什么现在好好的坐在这里,那就要稍后再说了。”周伯点了点头,笑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