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吃饭的时候,就有一个个头不高、身材略微发胖的中年男子借着给老爷子敬酒,祝福他身体健康、安然出院的机会凑过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当时是这么来的。
个头不高,身材发胖的王云亮是开纺织作坊的,也就是帮一些忙不过来的纺织厂或服装厂进行其中的一两道工序加工,然后拿个代加工费。
说白了就是外协加工,本身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在现在这个社会上,这种现象可是十分普遍的。其实不单单是纺织和服装行业里,就是机械加工,化工应用延伸领域,手机乃至一些更加高jing尖端的行业中都存在这种现象。
所以通俗的说,这也是一种业务,而相应的跑下这种业务来也是需要一些条件滞轴的。
和某些厂或公司主动寻找外协加工的合作伙伴不同,像王云亮这种主动去别的厂里询问是否需要外协加工的,每一次接了人家的业务,除了正常的合作合同之外,还需要垫付货物一半价值的押金的。
就算是合作了多次的,那毕竟也是外人,关系再好,也搁不住货物的价值摆在那里,财帛动人心啊!
呃,歪楼了。
话归正题。
从年初开始就露出苗头的经济下滑趋势在博城这个大型轻工业和化工工业城市里,在最初所产生的影响可能还没有那么大,但在乡下那些地方却有着最直观的的表现。
很多原本规模就不是很大的公司,再加上其本身各种制度、运营运作的极度不完善,平常还看不出什么来,但这一次银行突然收缩银根,拒不发放贷款,甚至还一度催着公司归还贷款的情况下,很多这种制度、运营运作不完善的公司就直接挂了。
偏偏王云亮的外协加工业务中有很大一批业务就是在这种规模不大,生产能力有限,但订单却还算饱满的厂里接的。
而这一次突然遭逢经济巨变,直接导致很多公司无力继续运转,关门歇业。
恰恰他手头上所接业务的上家就有几个关门歇菜了,相应的,他在这些厂里所垫付的押金直接就打水漂了。
单个的押金固然不算多,但这所有的押金加起来可也超过了他一半的身家了。
这一下子对他来说就是一大灾难了。
就这么的,王云亮陷入了死循环。
他也发愁了很长时间,那一段时间里,他家的客厅地面上到处都是他吸完烟厅地面的地板砖上也到处是一个个淡黄se的斑点。
还别说,发愁归发愁,但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法子。
既然你们这些厂关门了,货不要了,押金也不给我了,那从合同的角度来说,就是你们自动放弃了还在我手里的货物了呗,既然如此,我再找个其他的公司做一下最后的两道后续处理,然后自己卖行了吧。
这就是他想的法子,仔细一算,这个法子真的可行。而且经过计算,就算是折价卖出去,那最后所得到的利润也比他所垫付的押金要多的多。
所以,这也不是问题。
但是,最大的问题是,赶上这么个倒霉催的时候了。谁家的i子也不好过啊,他找了几家还在勉强维持运营的厂子,刚给对方说明来意,便是王云亮怎么想也没有想到的一个情况出现了。
对方强烈要求他先支付加工费,而且必须是全额付费,任凭王云亮说破了嘴皮子,对方就是死不松口。
这个意料之外的要求简直就是当头一棒,又把刚刚看到了一点儿希望的王云亮给砸蒙了。
付加工费?说白了就是钱呗!
可他#娘的,他现在手头最缺的可就是钱了,要不然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固然他干外协加工的这几年挣了不少钱,可这一回赶上了这破事,首先就因为押金的事儿缩水了一半的身家,再加上他也需要给作坊里的工人开工资和其他一些i常消耗什么的,这种情况下,让他往外掏一分钱都算是割肉啊!
偏偏这一次的加工费还不少,就算他把家里的余款拿出来付上了,可话说回来,谁就能够保证他最后就能够把这些货给卖出去哪?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一家两家吊车尾的公司破产、关门那么简单,是整体的大环境不好啊。
所以,王云亮最后一琢磨,家里最后的余款不到最后一步是坚决不能动用了,既然家里最后的余款不能动了,那自然就得想别的办法了。
贷款?
那纯粹是扯淡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大企业、大公司都贷不出来了,银行里还会鸟你这小作坊、土财主吗?
贷款行不通了,那就只有借钱了。
可这个时候谁还敢往外借钱啊,尤其他要借钱还真不算少。
乡下那地方,突然被借出这么多去,谁心里也不安生,谁也得掂量掂量。
最终的结果是王云亮既没有贷到款,又没借到钱,然后他又继续发愁了。
可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节骨眼上,一个知道他这个情况的老姑母突然打开电话,说是让他趁着一个难得的机会去一个地方,说不定还有机会。
至于机会,自然就是探望出院的老爷子了。
方金福的孙子方浩伟是亿万富翁的这个事儿,经过了那一次意外的曝光之后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自然这些和老方家沾亲带故的人总是会心里打点儿自己的小算盘。
但话说回来,老方家对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这个还是很不明朗的。
话说只要是个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