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小纪氏心里也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宋荣迁怒于她。她,小纪氏也觉着自己冤枉的很。章侧妃也不是她请来的,更不是她撵走的,结果……
小纪氏柔声细语的同丈夫商量宋嘉言院子的事儿,“我想着就叫梁嬷嬷管着言姐儿的院子,里头的人也不要动了。待言姐儿回来,都是使惯的丫环,她用着也方便。”
“你看着办吧。”
小纪氏低声道,“我这心里,怪不好受的。”章侧妃虽是不请自到的不速之客,但,绝对是冲着她来的啊。去了尼姑庵,若说与她无关,这谁也不能信啊。
宋荣并没有安慰小纪氏,冷声道,“以后绝不可以再跟章家来往,不要让章家人再进门!”
小纪氏顾不得伤感委屈,连忙应了,“是,我知道了。老爷放心,定不叫他们再进门的。”
“章侧妃已经被赐死了。”
小纪氏脸上一白,宋荣说完这句话,便抬脚走了。
宋荣把宋嘉言送到庵堂里去,武安侯夫人实在急的了不得,匆匆的打发人来宋家请安,说好了明日过来。
宋荣道,“该我去给岳母请安。”
第二日,宋荣去了武安侯府。连武安侯都在家没出去,老夫妻两个鲜少的坐在了一处。宋荣先向岳父岳母行过礼,道,“岳父岳母不必担心,我将言姐儿送去了老梅庵。”
老夫妻两个不约而同的一派惊讶,武安侯夫人还有些不大信,生怕自己是听错了,问,“老梅庵?”
“是,别处庵堂我也不大放心。”依宋荣对昭文帝的了解,昭文帝或者心有不悦,不过,还不至于会迁怒于宋嘉言一个小女孩儿。可是,二皇子、三皇子、兴国侯府这一系就不好说了。而且,发生这种事,虽然很冤枉,宋家也不好不表态。别处庵堂,怕是难以震慑这些人。尤其宋嘉言是女孩儿,更要万分小心才是。
武安侯夫人深深的吁了口气,终于露出笑容来,点头道,“那就好。这是言丫头的福气啊。”
武安侯亦是赞许,道,“子熙这步棋走的妙,不说现在,就是日后言丫头说亲时,也是有好处的。”点头道,“是个有福气的丫头。”原本,宋嘉言身为嫡长女,身份上自然胜出宋嘉语一些,但,宋嘉言相貌不若宋嘉语出挑。女孩儿,除了身份,容貌也很要紧。不想,宋荣实在手眼通天,如今宋嘉言竟有这么一段福缘,将来前程,更进一步也非难事。
宋荣道,“老梅庵是个清静的地方,言丫头去那里的事,我也没有声张。”
武安侯道,“应当的。咱们这样的人家,不似那等张狂人,什么事都嚷嚷出去。只要丫头平安,这就成了。”又对老妻说一句,“你就安心吧。景惠长公主被降品阶时,求去老梅庵,老梅师太都没见她。”武安侯都不知晓宋荣哪儿来得这样天大的面子,宋荣有此手段,武安侯更加觉着这个女婿选的好。
武安侯夫人笑的舒心,难得的和颜悦色,“我还有一件事,子熙,今年让哥儿已经十四了,他的婚事,你心里有数没?”
宋荣笑道,“小婿正想劳烦岳母大人呢。岳母大人也知道,我母亲向来少有出门,各家闺秀,母亲更是不熟。若是便宜,我想托岳母大人帮让哥儿瞧一瞧,若有合适的女孩儿,岳母只管跟我说。让哥儿是个爽直的脾气,只要岳母瞧得中的,我都没意见。只是一样,还请岳母错开诸皇子母族妻族。”根本提都未提小纪氏,不只是宋荣觉着小纪氏信不过。他将宋嘉让的婚事托于岳家,日后也能省去许多麻烦。
武安侯夫人笑,“我知晓了。让哥儿还不大,不过,孩子婚事都是这样,得提前相看着,可不能临上轿了再扎耳朵眼儿,哪里来得及呢。我如今还有精力,帮你看几家姑娘,到时由你来选。”外孙子的婚事,若是交给宋老太太或是小纪氏,武安侯夫人当真不放心。反正,依她的身份,问上一句也是理所应当。
宋荣再次谢过岳母。
武安侯还有事与宋荣相商,对老妻道,“令人收拾几个精致小菜,中午送到书房去,我与子熙还有些事要说。”
武安侯夫人应了。
宋荣随着武安侯到了书房。
武安侯叹道,“借韩妃的事,丽妃娘娘一系真是占尽了便宜。”
“丽妃是太后娘娘的侄女,自然得太后娘娘偏袒。”婉贵妃也是个蠢货,方太后的亲侄女不过是丽妃,她已居贵妃之位,还不知缩头做人,还是她笃定了韩妃与二皇子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真就不敢翻脸,还是怎地?即使没事,方太后都恨不能生些事出来,婉贵妃现成的小辫子递上去,方太后丽妃一系自然趁机狠咬婉贵妃一口。
武安侯道,“五皇子年纪尚小,太后娘娘实在太着急了。”何况陛下正当盛年,老娘老婆就这么折腾,昭文帝能痛快才有鬼。方太后实在太没有耐心了。
宋荣道,“咱们只管忠心于陛下就是。”对于这些皇子,还有的是时间来观察。
武安侯道,“章家人被承恩公府收进府了。”
宋荣长眉微挑,淡淡一笑,“一个侧妃的娘家,用处有限。”二皇子已经这样了,婉贵妃降至嫔位,韩妃去念佛了,章侧妃赐了鸩酒,哪怕二皇子是个不堪大用的蠢货,这毕竟是昭文帝的亲儿子。承恩公府若是再向二皇子发难,可就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何况,章家这块儿石头……真不值得一搬。
“子熙,五皇子的年纪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