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无奈地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当时那情形,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个翠衣小丫头身上了,根本注意身后的树丛之中有没有别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儿个的教训令她一定会谨记这句话。
……
次日一早儿,清玉从老太太那儿请安归来,正准备用饭,便见缪嬷嬷满头大汗的跑进门。缪嬷嬷一双眸子里充满了无限的恐惧,眉头紧锁。
“嬷嬷,您这是怎么了?”清玉奇怪是什么能叫缪嬷嬷这么有阅历的人物能害怕的,想必是一件很大很恐怖的事儿。
缪嬷嬷往里头望了望,问清楚姜御医的所在,一再确认没外人了,方敢和四姑娘说。“姑娘,您昨儿个确实说过,林子里那丫头是穿着一身翠衣,裙子还被撕了一些做布条,对不对?”
清玉点点头,紧盯着缪嬷嬷:“你难道在街上碰见她了?”
“何止碰见,”缪嬷嬷狠狠地点头,眼中的恐惧瞬间放大,她再次左右环顾一遭儿,抖着嗓子道,“我碰见的还是个死人!”
“死人?”清玉惊讶的看向缪嬷嬷,有些不太相信。
“千真万确,今儿个一早儿我本是要出去打听秦班秦大爷的事儿,我拿着银子去叶侯府托人探口风,结果那厮没出来见我。我寻思给我那干女儿卖个钗头再回来,便从叶侯府前头绕行,岂料正门那儿竟围几十个官差在办案。我好事儿的瞄了一眼,发现叶侯府门口的石阶上竟躺着个死人,穿绿衣,裙子被撕了半边,裙子里头还穿着脏兮兮的粗布裤子。因她是平躺在石阶上的,脸没看清。”缪嬷嬷形容道。
清玉垂目,皱眉,“听你的描述该是她,不会这么巧冒出第二个相似的,而且这个人还正好出现在叶侯府门口。昨天的事儿本就跟叶侯府脱不了干系。”
“姑娘,你是说这丫头是叶侯府的人弄来设计你的?”缪嬷嬷问完,自己点点头回答自己了。“我也怀疑过她们,叶家二太太似乎把她女儿的死归结到您身上了。”
“她们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等着瞧吧,叶侯府早晚得让这位糊涂的太太给败了。她当初怎么从叶家大老爷那儿夺得爵位,就会怎么失去。”
“姑娘,您的意思是说叶家大老爷父子双双出事儿跟她有关系?”缪嬷嬷惊诧的问。
清玉抬眼对象缪嬷嬷的眸子,讥笑道:“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出门就遇见了劫匪,劫匪不仅抢银子还杀人。江湖上打家劫舍的人最怕招惹官府,怎么会乱杀朝廷命官,而且连孩子都不放过,这可不像是江湖人干的事儿。”
缪嬷嬷点头:“当年这案子惊动整个大周,先皇还派重兵清剿方圆二百里所有的山寨,后来还没查明,久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人都爱健忘。”清玉无奈地笑了笑,翠衣丫头的事儿只能暂且观望,看看官府那边会有什么线索。既然尸体是在叶侯府门口发现的,那么叶侯府作案的可能性很低。放死尸在府邸的正门口是大忌,会堵住富贵官路进门的。叶家二太太是个官迷,不会干这种事儿。弄死那个小丫头的另有其人,是谁什么目的却不得而知。
清玉索性不去想了,转而和缪嬷嬷商量詹祺的大婚之时该送什么。
“也没什么要紧的,姑娘尽心就好,不必送太贵重的。”缪嬷嬷笑道。
提起詹二爷的婚事,还有个奇怪的事儿,前些日子詹二爷预备定亲的时候,外头都在传詹二爷不举。这些风言风语的必会传进张翰林的家里头,可就奇了,张翰林一家子跟没事儿人似得,仍旧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这门亲事。
“那可不行,二哥难得娶亲一回,我必该送个讨吉利的东西。嬷嬷,你去取两锭金子,做个送子观音,回头请永安寺的方丈大师开个光。我听说要进门的二嫂子很信佛,这个沾边儿,还能讨吉利。”
缪嬷嬷大赞这主意好,回头赶紧吩咐人去办理。
转眼间到了春闱放榜日,官差敲锣打鼓的到苏府报喜,詹仪的大儿子苏循不负众望,高中探花。大周朝自开国以来,像苏循这般又年轻又英俊的探花郎少之又少,屈指可数的就三个,自是很值得骄傲地事儿。苏循年纪轻轻就中了探花,家世也好,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故而从他高中这日起,来拉关系求亲近的人多的险些踏平了苏府的门槛。
这一日,詹仪在詹家老太太的三催四请请之下,终于登门安国公府了了。老太太和到老爷詹佑等热情的欢迎了他一家子,摆了豪华的筵席,请了最好的戏班子……规格甚至超过了当初詹仪刚回京那会儿。自从詹仪闹出陷害冰玉那件事儿之后,就一直被老太太冷落着,今天她算是把面子全都给找回来了。老太太脸上笑成了花儿,很不得把女儿詹仪和外孙子苏循都给捧上天去。
詹仪风光之余,不忘关切的问她二嫂子冰玉在宫里的情况如何。二太太知道她话里有话,心生怒气,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假笑着驳回去:“三皇子待她极好,什么都舍得给她。前儿个,三皇子还差人给我送了一对钗花,那上头的宝石多的都成串了,太富贵显眼了,平日里这样的场合都不敢戴。”
詹仪听得抖起嘴角。什么叫‘平日里这样的场合都不敢戴’,分明在讽刺她儿子高中探花是小事儿,不值当她尊重。呸,一对破钗头罢了,有什么不舍得戴的。詹仪从来就不是个孬的,挨了什么打,必要双倍还回去。
“二嫂子别光顾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