囤积居奇是历代不法奸商谋取暴利的惯用手段,囤积的方向一般都是粮食和食物相关原料。民以食为天,这些东西是生存的根本,无论抬到多高的价格,都会有市场。
但是囤积粮食的风险也很高,尤其是在古代,存储条件有限,虫鼠、腐烂、发霉等等问题存在,使粮食的可储存时间缩短。而且需要大量的人力来进行翻晒等维护工作,耗费人力成本巨大。
丁李马王四家囤积的粮食有很大一部分是高价收购的,而且成本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借贷来的。
青徐二州一下出了这样大的状况,谁都知道这四家是栽了,追账讨债的后脚就跟着上门。
丁李马王四家已经被玉儿逼到了绝地,只好一起来虎威军官造局找玉大东主,其实就是求收购、求兼并,好兑钱还债。
但是一连来了七八趟,都让官造局的守卫给赶走了,“大东主有命,让你们速速离开!赶紧走!否则后果自负!”
丁鲁、李结、马龙、王林四个难兄难弟儿,面面相觑,都快哭了。被逼无奈,只好到高府门外,在远处蹲着等。
一连等了三天,也没见着玉大东主的影子,四个人谁敢闯高府,那得有数不尽的脑袋才行。
一直守到第四天晌午,四个人都快脱了相了,才盼到玉大东主从高府出来。
四个人这会儿什么都顾不上了,着急忙慌的跑上去,“大东主!大东主留步!”
四名虎威军卫士“唰”的一下拔出刀来,往前一人捉住一个,刀架在脖子上,“什么人!?不知死活!”
丁鲁、李结、马龙、王林四个赶紧跪倒,连连叩首,“大东主!大东主饶命!”
“大东主!我等有事禀告!”
玉儿抬了抬手,“放开他们吧”。
“是!”,四名虎威军卫士站到一边。
玉儿拿手指点了点地下跪着的这四位,“你们四个是什么人?为何拦路?”
丁李马王四个赶紧回禀,“启禀大东主!我等乃是虎威将军治下……”。
“闭嘴!你们一起说,七嘴八舌,本东主如何听的清楚?你们选一个人说给我听”
丁李马王四个赶紧点头称是,选马龙代表,马龙跪在地上,也不敢起来,“启禀大东主,我等乃是虎威将军治下商户,因经营不当,致使大批粮米布匹囤积在库,售卖不出。闻听虎威将军和玉大东主仁心慈念,一贯的拔救疾苦,特来求大东主救命”。
“噢”,玉儿点点头,心里暗暗发笑,其实她比谁都明白,却故作不知,“原来是这样,无妨,恰好我虎威军增员不少,亦需要粮米补充。本东主掌管官造局诸般事物,此事也做得主。念在你们可怜,便将你们的米粮收了吧。你们直接将米粮运到官造局去,找苏司长和龚主簿,她们自会与你们交涉。记住,本东主是看你们可怜,所以才收买你们的货物,只许一次,若再有,概不收购!”
丁李马王四个如获大释,赶紧跪倒,磕头如鸡奔碎米,“是是是!绝不敢再有下次”。
玉儿转身走了,这四个才敢站起来,互相埋怨,“方才,你为何不问价钱?”
“那你又为何不问?”
其实他们谁也不敢问。
埋怨来、埋怨去,一点用也没有,最后四个人商量,还是决定卖,觉得堂堂虎威军官造局肯定不会太小气的。
回去把粮食等物资筹备好,四家忙不迭的把东西全部运到了虎威军官造局,因为玉儿说过,只收一批,再送就不要了。
他们这一动货,消息立马传开了,那些债主子哪里肯放过这么难得的讨债机会,一个个也跟在后面,来到了虎威军官造局,打算等这四家一拿到钱就马上要账。
苏苏对这四家贾东倒是一团和气,安排人手帮着他们搬运物资、计量货品,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丁李马王这四家贾东见苏苏和气,便壮着胆子问道:“呵呵,苏司长,咱们把东西都送过来了,不过当时没敢跟玉大东主过问价钱。不知这价钱方面……?”
苏苏乐了,笑道:“亏不了你们的,跟我们虎威军官造局做生意还不放心啊?赶紧把东西都过下,找龚主簿对好账目,一并结算。快去,快去!”
苏苏这么一说,反倒让这四位没法问了,因为这位苏司长的身份也非同一般,那是虎威将军的三夫人,一旦惹这位司长翻脸,很可能就交易不成了,身后一大批债主子还追着呢。
也只好赔笑,催促手下人快点儿干活儿,总觉得从苏司长的和气程度来看,不至于跑太偏。
但是他们似乎意会错了,物资一入库,苏苏的脸儿立马就刷下来了。
丁李马王四家贾东一看,心里同时咯噔一下,一种极其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
“呵呵,苏司长,这货物已经过完,您看这钱……?”
“噢,这个放心,大东主早有交代。细粮每斛一十五钱、粗粮每斛九钱,你们稍后找龚主簿领钱便是了。本司长还有事,剩下的你们找龚主簿交涉吧”。
苏苏说完话,站起来转身走了。剩下这四家贾东乜呆呆的愣在当地,差点儿没昏过去。
东汉每一斛是十五公斤,苏苏给的这个价格也就合细粮半钱一斤,粗粮三十碎币一斤。这比他们的收购价格低了七成多。
四个人赶紧去追苏苏,但刚走两步就被苏苏的随身侍卫拦住了,明晃晃的刀片横在面前,哪一个敢往上撞。
只好回过头来找龚灿,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