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江愉帆使劲点头,关键时刻还是马面君有用啊!不像某个咋咋呼呼的!
湖边小亭,秋日的萧条让这边人迹稀少,然而此刻的亭孑里却不是如外人所见那般空荡。
江愉帆一抽一抽地讲完自己被灼烧的经历,忐忑地问:“我是不是真的遭天谴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吸了食物和茶水的香气,那些东西就变味了,你们不是说鬼都是这样吃贡品的吗?”
马面嘴角一抽,“那是真正的鬼魂,你是吗?”
牛头直接笑了出来,“哈哈……你就为了这个哭了一晚上?”
江愉帆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那么大人哭成这样的确丢人,可是……
“你们不是说做了坏事会有报应吗?那些人都是因为我被罚的,我当然愧疚了。万一他们也像那个兰儿一样……而且,我真的不想魂飞魄散啊!”
扯了一堆理由,最终江愉帆还是喊出了心中最深处的恐慌。
她不想死,不想消失,哪怕只能这样在乾隆身边做个游魂,她也不想消失。
“你不会消失的。”马面看着她开口。
“嗯?”江愉帆立刻竖起了耳朵,星星眼地望着马面君,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大消息?
牛头笑嘻嘻地嘚瑟:“就知道你这个傻妞会被吓死,平日里还敢在我面前嚣张!”
江愉帆又急又恨,死牛头,明知道她有多急,竟然给我东扯西扯!
“你昨日是遇上了帝王之怒,做皇帝的本就和旁人不一样,而皇帝的一切在你面前又都会实质化,比如帝王紫气,也就是你说的龙气,比如这次的怒火。”
江愉帆恍然大悟,顿时又对那只渣渣龙在心里狠狠记上了两笔,不就一杯茶?真是小题大做!
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牛头恶劣地接上:“虽然你不会被轻易抹杀,但是因果报应也是天道,你之所以会这样狼狈,还不是你自己种下的因?”
江愉帆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也愧疚了一晚上,可是她就是见不得牛头那嚣张的样子!
“你很闲吗?误了人家投胎的时辰,那可真就是报应咯!”
牛头哈哈大笑:“本差今日的确不忙,就等御膳房的那几头猪呢!”
“咳咳……咳咳……猪?”江愉帆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又怎么了,众生平等,上辈子造孽太多,这辈子不就只能进了畜生道?虽然是畜生,这魂还是得照勾不误!”
“那皇帝他上辈子是积了多少福啊!”
“一辈子怎么够?就说现在的乾隆……”
“牛头……”马面突然出声,讲得兴起的牛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闭紧了嘴巴不再开口。
“不说就不说嘛!”江愉帆翻了个白眼,却也不纠缠,继续拉着牛头八卦:“那后宫的女人呢?要说积福吧,锦衣玉食的肯定是上辈子积福了吧,可是死了后难不成个个下地狱?她们最最少也犯了口业吧?要我说,人活一辈子,谁管下辈子好坏,有几个人会一辈子过得圣母圣父,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下辈子?”
马面不等牛头说话,突然掏出几把果子瓜子放到几人中间的桌子上。
“马面,你干嘛。”江愉帆呆。
“你上次说聊天要嗑瓜子。”
江愉帆顿时觉得马面君的冰山面孔瞬间龟裂。
说起来,这鬼差牛头马面君并不是真的是长着牛头、马面。牛头虎头虎脑,咋咋呼呼,马面清秀面瘫,惜字如金。
唯一显示他们身份的就是两人的前胸位置处,一个牛头图腾,一个马面图腾。
牛头受伤了,两鬼天天在一起,他居然不知道马面什么时候藏了这些东西!
“昨天那只女鬼孝敬的。”
哗啦啦,不光马面君,全地府的形象都在江愉帆的眼前倒塌。
最后,三只鬼还真的磕着瓜子开始八卦。
“因果哪有一辈子积着的,只有这辈子报不了的才留到下辈子,就像那个叫……慧……慧贤?无子早亡是果,可那因可是多得数不清,上辈子再有福也清零了,还得带到下辈子!”
“那后宫这些女人不会真的都下地狱了吧?这也叫这辈子投了好胎?还不如平民呢!”
“不会,雍正的一个贵人积了厚福,下一世更富贵。其他的福气不大,不过每任皇帝后宫都有那么几个投胎做人的。”
所以,剩下的都做什么了?马面君果然淡定……
“世上生物那么多,你们魂勾得过来吗?今天难道全世界只死几头猪?”
“我们只管紫禁城。”
“你不会以为地府就只有我们两个鬼差吧?那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又相隔天南海北的怎么办?你傻啊?”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江愉帆怒!
“我全家早就投了几辈子胎了!”牛头鼻孔朝天。
“一般一州一对鬼差,宫里死人太多,所以我们只负责一个紫禁城。将来你若出去了,遇上别的牛头马面也没关系,他们都知道你。”
诶,难道她这么有名了?
“那昨天因为我被罚的人怎么办啊?我会不会害得他们改了命运?”
“是呀,是呀,你可要给他们当牛做马咯!”
“死牛头!吃你的瓜子!”江愉帆生气地朝着牛头扔了一颗瓜子壳。
牛头一躲,笑得欠扁。
“地府能决定投什么胎,决定不了什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