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呼呼,终于回来了!”
才一进家门,时辰就迫不及待地擦了把汗,做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
拎着一堆包的苏绿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没好气地说:“你什么都没做,哪里辛苦了?”
“紧张的!”青年满脸“正直”地说,“见父母嘛!”
不提还好,一提苏绿瞬间心头冒火。
从那个世界回来后,除了继续锻炼精神力与练习健体操外,她真的去看了一次分别位于两个城市的父母,这家伙理所当然地也跟去了。明明谁也看不到他,这货还每次都非常厚脸皮地飘到长辈的面前鞠躬,“爸爸”、“妈妈”、“伯父”、“伯母”的乱喊,被她揍了后还是这幅德行。
“妹子,你长得比较像爸爸呢!”人字拖摸着下巴,笑着说,“不过脸部轮廓和嘴巴比较像妈妈,可以说继承了两者的优点,嗯,优生优育的结果!”
“……我再说一遍,那是我的父母,不是你的。”别随便叫得那么亲热好吗?
“哎哟,咱俩谁都谁,”某人很厚颜无耻地说,“你爹就是我爹,你妈就是我妈,你老公就是我……”
“闭嘴!”踹!
她可没有兴趣和一个男人做“姐妹”。
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和父母送的大批特色小吃,又清理了下没落多少灰尘的房间,苏绿洗头洗澡后端着一碗水果泡酸奶坐到电脑边,将后者打开。感谢无所不能的手机,即使出门在家她也能处理售后问题,不过店中还是挂了“休假”字样的图,这段时间暂时没做新生意。
虽然人已经回来,但她还是决定明天再继续开业——即使身体素质已经变得很好,来回的奔波还是让她觉得有些疲累。每当这时,就格外思念上一个世界的高科技,真心是太方便了,可惜带不回来。
就在这时,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苏绿愣了下,交房租的时间没到,她也没约快递,来的会是谁呢?等她凑近猫眼一看,发现来的居然还真是快递小哥,她有些惊讶地拉开门,问道:“今天没有货发啊。”
性格有些腼腆的快递小哥压了压帽檐,低声说:“我是来送货的。”
“送货?”苏绿更疑惑了,“没人退货给我啊。”
“……不是,就是一般的送货。”说着,他摸出一个很薄的纸质快递袋,递到苏绿的面前,“这个。”
苏绿拿过来一看,发现还真是自己的,再一看寄件人,居然是大学时的室友。上面留的地址是对的,电话却不是现在这个——她中途换过。
客气地送走快递小哥并约好了下次收货时间后,苏绿将快递袋上的个人信息涂去,紧接着将其打开,意外又不意外地发现,里面放着一张请帖。
“结婚请帖?”时辰飘过来。
“算是吧。”苏绿翻开,看了看里面并排而立的两个名字,摇了摇头,随手将其丢入了垃圾桶中——与其说是请帖,倒不如说是一个自以为是胜利者的家伙对她发来的招降书。
“不去吗?”
“没这个时间。”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还送上门去,是傻子才做的事情。至于重整旗鼓再冲过去,“啪啪啪”打对方的脸……她不觉得那人有资格让自己费这个事。
“没事,妹子!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还是很多的!”
“……哈?”
某人义正词严地说:“别灰心难过,懂得欣赏你的内在美的人也一定存在,比如我!”说话间,眼睛拼命散发着满是“快感动吧……感动吧……感动吧!”意味的光线。
“……”苏绿挑起眼角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想知道你脑补了些什么,但事情和你想象的肯定完全不一样。”能甩她的人还没出生呢。
“哎?”星星眼求八卦。
苏绿转身就走,她可没兴趣和这家伙分享自己的回忆,而且还是不算好的那种。
“妹子,你等下,你听我说……”
青年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悠远。
原因?当然是因为她又穿了。
离开之前,苏绿听到某人明显心虚的声音:“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个来着……”
“……”
她看着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打翻了一地的酸奶水果,以及明显遭了殃的键盘,深切地觉得,这家伙真是个“霉”菌!
所以她才抽到了一支下下签。
一名身着破旧麻布衣裙的女孩静静地躺倒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双眸合起,一动也不动,简直仿佛已经死去。
她看起来约有十一二岁,落在身侧的双手粗糙而红肿,上面满是裂口与冻疮,仅仅只是看到,就让人觉得又痒又痛。而这种堪称残酷的画面,在这个贫民区中并不罕见,几乎可以说,这里每个人的手都是如此。
不这样,就会饿死。
女孩保持这样的状态已经足足三天了,除去第一天有几个人来稍微看了下后,之后再没有人来。而她好不容易找到的那份帮人洗衣的工作,也很快被人顶替了。甚至有一些人已经在暗自惦记她目前所居住的破旧房屋(虽然漏风漏水又摇摇欲坠,但毕竟是间房),只等她死掉就打算快速搬进来。
某种意义上说,苏绿真算是“说什么来什么”。上一个世界时,她和这家伙曾经讨论过“会不会有人拒绝我的进入”,这一次就遇到了。
这位女孩一心求死。
白雪雯虽然是自杀,但很快就后悔了,因为想至少再去见父母一面。其他几位意外而死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