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就在此时,门口传来熟悉的男声,他含笑说,“这么大清早把我喊我,莫非是特意请我吃面?”
苏绿将最后一碗面放到桌上:“小五,你的,自己过来端。”而后看向缓步而来的青袍男子,“跟我进来一下。”对于已经混熟悉的人,她想来懒得客套。
慕秋华之前的话当然也只是开玩笑而已,虽然相处的时日不多,也足以让他了解眼前女子的性格,她从不骗人,既然说是“急事”,那就一定很“急”,所以他手中提着药箱。
他走到她身边,轻声询问说:“是你身体有什么不适么?”
苏绿:“……”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一句经典对话——你有病么?于是她下意识就回答,“你有药么?”
“有。”青年回答说,“你要哪种?”
苏绿:“……”她心中有些无语,但因为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那孩子的存在,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有病”的名头了,“治心口疼的。”
“心口疼?”慕秋华微微一怔后,面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心么?”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我先帮你把个脉吧。”
“好。”苏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这里不太方便,你跟我到后面来。”
“可以。”青年不疑有他,提起药箱就跟在她身后进了院子,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来。但见院中好一片雪后图景,除去那几条石子路外,其余的一切都被厚雪覆盖,地上的菜几乎看不见踪影。一阵风吹过,那几丛山茶花微微颤抖,些许雪屑自其上落下,露出下面依旧绿色的枝条和即使此时依旧开得艳丽的花朵。他不由感慨说,“昔日孟神医真是做了件好事。”原本山茶花花期虽长,寒冷的冬季却难以绽放,这位神医因妻子极爱此花,居然培育出了一种四季开花的花种。从此之后,它便布满了庆宁的大街小巷。
对于这个故事,其他人也许看到的是那森森的爱,苏绿的唯一感受就是——完全不科学!
不过,她也只能用“存在即合理”来安慰自己了。
“这边。”
苏绿带着他走入了那孩童所在的卧室。
进屋后,苏绿一把将房门关上。
慕秋华:“……”他终于觉察到了些许不对劲,虽然说……他是医生她是病人,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还把房门给关了,这实在是……咳咳咳……
青年微红了脸。
“到床这边来。”
“……啊?”神医惊呆了,而后期期艾艾地说,“池姑娘,女子还是需要自自自……”自重一点,慢慢来比较好吧?
“自什么?”前方带路的苏绿有些疑惑地扭过头,看到对方闪躲的目光后,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她平时做人是到底是又糟糕?他是把她当成cǎi_huā女sè_láng了么?真要采,他以为自己现在还能好好地站着说话?她没好气地说,“少胡思乱想,过来,这里有个病人。”
“……”这一瞬间,青年几乎被巨大的“尴尬”二字给压趴下,但医生的本能还是让他坚强地说了声“哦”,迈步走了过去。
才一走到床边,他整个人也惊呆了。
原因无它——
“这张脸……”
恰在此时,孩童突然睁开了眼眸,他先是满是敌意地看了眼慕秋华,而后坐起身一把抱住苏绿的腰,在她身上来回蹭着。
慕秋华:“这孩子……莫非是你和……”
“我没嫁过人。”
“额……”莫非她……
“也没未婚先孕。”苏绿挑眉,“所以请把你脑子里那些不靠谱的念头清空。”
“……咳咳咳。”青年再次被“尴尬”二字砸趴。
苏绿伸出手,一把将腻在自己身上的小孩推开,并在他将要再次扑上来时说:“再敢乱动手动脚,我就把你丢出去。”
“……”孩童的脸上涌起失落的神色,而后垂头丧气地低下头,看起来可怜极了。
慕秋华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忍心:“池姑娘,这……”
“根据积雪的痕迹,他应该在我门口坐了一夜,”在他说话前,苏绿用平静的语气叙说着,“湿的却只有外衣,而且毫无着凉的迹象,可见内功底子非常丰厚。一个普通的孩子真的能练成这么高深的武功吗?而且,哪怕是父子,你不觉得这张脸实在像过头了嘛?”不仅如此,人可能长得一样,但精神力绝不可能完全相同。但这种判断方式,她明显不能说出来。
“难道说……”神医大人不是蠢蛋,他很快就猜到了什么。
“所以我想请你看看,如果真的是一个人,那么他的体内应该会有那东西吧?”苍雪,一切的罪魁祸首。
“我来看看。”青年说着走上前去,还没等他抓住孩童的手,已经被一个擒拿手按翻在了床上。
幼小的孩子话语中居然满是杀气:“不许碰我!”
“松手。”苏绿皱眉。
“可是……”
“我说,松手。”
“……”孩童瑟缩了下,而后缓缓地松开手,放开了被他一下就制住的慕秋华。
“没事吧?”苏绿看向青年。
后者摇头:“没事,不过他的武功的确不俗。”
“难道不是你的武功太烂?”
“……就算再烂,几个孩子我还能打得过的。”青年说完后,只想泪流满面,这似乎……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地方啊。
好在她没在意这些,只转头看向那孩子:“让他给你好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