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果不其然,二宝吃完早饭刚想出门,被向根宝堵在了院子门口。
鬼鬼祟祟的把他拉到墙根下,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到底也没把来的目的说清楚。
二宝不耐烦了,一把打断了他的话,问道:“根宝哥,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地里还忙着呢!”
向根宝咽了口唾沫,总算把家里交代的事给说了出来。
二宝听了气的都快笑了,昨晚贝贝那么说向家,他还有些不以为然,觉得向支书好歹算个文化人,不至于干出这种事来,没想到............贝贝料得还真他妈准,才隔了一天就急不可耐的来找他了!
这不是活生生打他陈元庆的脸么?他就闹不明白了,自己平时也没亏过向家啊,亏过临西村啊?
村里哪回婚丧嫁娶不是他随的份子最多最快,向家一家老小吃的水果他都给包圆了,都他妈做到这份上了还不知足?
就为了这么个小二楼和自己搞这么多名堂出来,至于么?
退一步来说,就算是真想要这个房子,明打明的直接说也成啊,冲着向支书的面子,八年后这房子送给他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犯的着这样么?
难道.........还真如贝贝所猜测的,从劝他盖房起,人家便算计好了,所图的也不是八年后的旧房子,而是如今在临西村头一份的小二楼。
要真是这样,这向家也忒他妈恶心了!
二宝强忍着心中的怨气含糊了几句,把向根宝打发了。
到了地里,他越想越生气,到最后活也没心思干了,回到房里蒙着被子呼呼睡了一觉。
等他睡醒后一看手表,都下午一点了。
二宝忽然想起贝贝交代的事情,吓得赶紧爬了起来,用热水泡了一口剩饭。就着咸菜胡乱扒了两口,垫了个半饱。
吃完后碗一撂也顾不上洗了,急匆匆的去了村委会。
二宝见到向支书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把来意表达了一遍。
“什么?你说要把小二楼送给我?”向支书惊诧万分。嗓门顿时大了不少。
二宝点点头,言辞诚恳的回道:“向支书这么照顾我,这也是我应该报答您的。再有,瓜地里最近有些忙不过来,我琢磨着还得找个人手,我看向守义不错,不知道向支书............”
向支书喜出望外,忙不迭连声应道:“行,那有啥不行的。只是我家守义腿脚不够灵便,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二宝笑了笑:“你放心。不至于让他干重活累活,就是晚上看看瓜地什么的。”说起来他还真没哄骗向支书,瓜地里的确少这么一个人
向支书一琢磨,瓜地里伙计一个月最少能拿50块钱。守义干不了重活,自然没法和他们比。不过怎么着也能拿个40吧?
现在才是七月初,往年那些伙计都要干到九月中旬,这么一来差不多能挣个百八十的,这可比呆在家里吃干饭强多了。
这事敲定之后,两人又聊起了家常。
向支书笑眯眯的坐在那等着二宝重提房子的事,结果这家伙倒像是没提过这事一般,说了半天也没见他提一个字。
难道这小子把房子的事给忘了?
不行。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不想错过。
向支书咳嗽了一声,开始打官腔:“二宝啊,刚才我咋听你说要把那栋小二楼送给我,这是怎么回事?虽说当初盖房子的时候我是出了不少力,可是...........作为一个*员,一个基层干部。怎么能无缘无故收受老百姓的东西呢!”
二宝一愣,难道是自己错怪了向支书?听他这么说好像没打算要自己的房子啊,
他心中有些疑惑,便拿向根宝要买房子的事试探向支书的反应。
二宝说完,向支书眯了眯眼。抽出两根大前门递了一根过去,点着后连吸了两口,随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兔崽子咋就不和我说一声,直接找你去了呢!昨晚他和我提过这事,说老实话,刚开始我还真有那么点动心。”
“不瞒你说,我家那几间房还是当初我爷爷在世时盖的,差不多有三十个年头了,早些年还修葺过几次,可是如今实在破败的太厉害了!”
“一到下雨天,全家都发愁,外面大雨屋子里也在下小雨,十多个盆都不够用来接水的。为这事,我也找过村里的泥瓦匠,那几个人来看了以后都说修是修不成了,只有把房子推了重盖,可是...........我们家就是一群土里刨食的,混个温饱没啥问题,要是说到钱,还真拿不出多少。”
“说起来我大小还是个村支书,照道理日子不应该这么拮据,可惜临西村因为离县城远,历来不是个富村,连带我这个支书的收入也不高。”
“房子太破是一个原因,再一个,家里十几口人住着也不宽裕,要是再过上几年,铁蛋他们长大娶媳妇了,我估摸着连新房都腾不地来。根宝也是为这个发愁,所以想着买了你的小楼。”
“只是后来..............我又琢磨了半天,想来想去,觉得这事还是不能麻烦你。你二宝为人厚道又仗义,整个临西村谁不知道,要是我开了这个口,就凭咱爷俩的交情,你能按卖给别人的价钱卖给我?到时候还不是亏了你!”
“所以我就没答应根宝这事,哪知道他会直接去找你.............哎,你倒好,也跟着在后面添乱,见面就说什么要把小楼送给我,这不是让叔为难么?”
二宝听完目瞪口呆。
来之前他曾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