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阳阁是江湖名门,我虽不是江湖人,却也有幸听过一些江湖传闻。千阳阁大弟子齐元,是前任掌门唯一的关门弟子,他武功高强行侠仗义,在江湖之中颇有美名,我亦仰慕已久。”卢飞轻轻点了点头,看向凌奕的眼神之中有着些许羡慕和憧憬,“可惜我出身贫凡,又只是京中的一介捕快,一直不曾有缘得见。”
“卢大人言重了,师父交友向来不拘出身,况且卢大人秉公执法,一口金刀底下杀过多少罪恶滔天之辈,这些不止在公家,在江湖上也是颇有威名。若是以后有机会,我也可为卢大人引见一二,想来能同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金刀捕快”一道喝酒,师父也是会很高兴的。”凌奕摆了摆手,轻声笑道。
“此话当真?!”卢飞眼睛一亮,看着凌奕道。若是能攀上千阳阁这个高枝,那他以后行走江湖也好,在朝堂为官也好,都是一大助力。
凌奕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在看到卢飞眼中的神采之后,继续说道:“我初三入京,至今已经是第五日了。这五日之中,总有些不明身份的探子出入侯府,侍卫们去寻,却总也不见踪影。”他说着,颇有些忧虑地看了卢飞一眼,“直到昨日,滕家送来一颗血珊瑚之后,我们便在府中发现了一具小厮的尸体。”
“血珊瑚?”卢飞闻言一挑眉,看着凌奕道:“那可是宝贝,贵重异常!”
“滕家行走商道,他们家的货物自刺桐入港,多经凌阳运抵大齐各处,我早年凌阳府时,曾顺手帮过他家的三公子一个忙,因此今年我奉旨受封,他便送上了这血珊瑚以示祝贺。”凌奕叹了一口气,招手让下人们将那血珊瑚抬了上来,“这便是那颗血珊瑚,请卢大人过目。”
“小侯爷客气。”卢飞冲凌奕拱了拱手,起身走至那半人高的血珊瑚面前,弯腰看了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直起身子,看着凌奕欲言又止。
“怎么了?”凌奕见状立刻问道。
“这……我是一介粗人,对这血珊瑚所知不多,却也知道这样大的一株珊瑚极为珍贵,说是稀世珍宝也不为过。”卢飞看了一眼那珊瑚座底的小叶紫檀说道。
“的确如此,所以我才想,会不会是因了这珊瑚,才让人起了歹心,让那小厮无故冤死。”凌奕点头附和道。
卢飞见状却摇了摇头,他看着凌奕,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开口说道:“那小厮是不是因此冤死的我不知道,只是若这珊瑚还放在侯府之中,小侯爷你便要冤死了。”
“啊?!”凌奕闻言一惊,退后一步瞪大眼睛看着卢飞,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及。
“大胆!”裕德上前一步指着卢飞怒斥道:“我家主子是什么身份!怎得容你这般轻言咒骂!什么冤死?!简直是胡说八道!其言可诛!”
“裕德!”凌奕此时已然回过神来,他低喝一声,低声说道:“没规矩!”
“可是……”裕德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凌奕一个眼神止住了,他张了张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悻悻地退回原地。
凌奕看了看那血珊瑚,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脸色一变,苍白着脸看着卢飞说道:“请卢大人赐教。”
这厢凌奕脸色难看,而同一时间城西的茶楼上,华歆却是眉开眼笑,心情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