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远问刘春在哪,问了好几遍,但是电话那头不再出声,没几秒钟就挂断了。柯远知道刘春的精神有问题,早晚会闹出事,但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丢下电话,柯远没下车去公司,而是直接开车去刘春家,亏是路上车辆不多,没堵车,也是一路绿灯的,柯远花了大概20分钟的时间赶到刘春家楼下。
他下了车,正准备上楼,却瞄见楼边巷子里一个瘦弱的身影,那人靠着墙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之间。那身影柯远太熟悉了,不是别人,正是刘春。
柯远不清楚现在刘春的情绪如何,他缓缓的走过去,试探问道:“小春?是你吧?”
刘春听见有人唤他,抬起头,微肿的双眼无神的望去。此时柯远看清楚了,刘春的苍白的脸上沾有血渍,他穿着深色外套,所以上面的血渍并不明显,只是刘春的双手红红的一片,几乎全都染红,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小刀是挂在钥匙上的。那把小刀柯远尤为熟悉,是之前自己出国后给刘春带来的礼物,当时还开玩笑说用来防身。
柯远走到刘春面前,蹲了下来,脱下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小春,没事了。”
“我……我不想的,是他……是他逼我……”刘春明明很害怕,怕得要死,怕得想哭,却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他想强我,我要反抗,我……我就一刀一刀的捅进他的肚子,然后……然后他死了……哈哈哈……他终于死了,没人会威胁我了……”
看见刘春变得如此的不正常,柯远有些皱眉,“小春,你别这样,也许人没有死。”
“不!他必须死!我早就想杀了他了,”刘春说着,看向柯远,“远哥,你……你不可以再威胁我,否则……否则我也要杀了你……”
柯远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再威胁你了,分手的时候不都说好的么。”送给刘春的刀不到3厘米上,就算那他捅人,也不会出太大的事,但刘春的双手就像是泡在红油漆里了一般,“小春,你捅了那人几刀?”
刘春斜着脑袋,摇摇头,“我没有数,不过很多很多,他都躺着不动了,我还在插,后来……后来你给我打电话来着,我才发现……他好像死了。”
“那尸体在哪?”柯远继续问道。
“就在我家客厅,地上好多血……,”刘春期望的看着柯远,问道:“他一定死了,对不对?”
“恩,”柯远点点头,顺着刘春的话回答:“他一定是死了,你放心吧。”
就这样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刘春这满手是血,衣服裤子上也是血渍的,过会随便一个路人经过就能发现不对劲。柯远知道刘春很敏【感,不能与外人有任何的肢体上接触,更何况现在他的精神很不正常,所以柯远没有去扶刘春,他只是站起来,建议道:“小春,咱们别呆在这里了,跟我走好不好?”
“不要,”刘春身子侧了侧,“我哪都不想去,不想跟你走。”
“是么,”柯远知道现在不能跟刘春硬来,免得他说到做到,拿刀捅自己了,于是想了想后吓唬刘春道:“我觉得你家的那个人还没死,他要是突然下来找你,那怎么办?”
“不可能!”果然,刘春闻言后脸色突变,害怕起来,“你骗人!他已经不动弹了,死了。”
“我没有骗你,”柯远示意让刘春看看自己手里的小刀,“那把刀那么短,怎么可能会捅死人啊,那人只是昏过去了,你现在不走,等他醒来,你想走都走不了。”
“不要!”
柯远的话起了奏效,刘春听了后立刻站起身,打算跑。可刘春这么猛得站起来,感到一阵晕眩,直接朝前倒过去,柯远伸手就将人扶着。
刘春的身体一直处于亚健康状态,精神高度紧张,不吃不喝,早就低血糖了,之前又跟人激烈的搏斗反抗,所以那么猛得从地上站起身,身体肯定受不住,也就此昏厥。
本来握在刘春手里的钥匙顺手就要掉下,柯远一把将其接住,然后将本来披在刘春肩上的外套盖在他的身上,再把怀中的人抱了起来,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打开后车门,柯远把刘春放了进去,自己再回到驾驶座上,开车离开。
透过车镜,柯远看着后面刘春的睡颜,像个孩子,完全不像刚刚经历了一场“谋杀”。
柯远拿起手机,安排人做事,“是我,帮我处理一点事,地址在华高区,建民路,xx小区,3号楼,2单元,2楼左手边的门,恩,记住,清理好现场,一点痕迹都不能留,无论人是死是活,按照持刀抢劫处理,办理好后,给我来电话,恩,就这样。”
最终,柯远把车开回家,柯远平时住的地方就是富人区的一个二楼小别墅,就他跟柯珏两人,连做饭阿姨都是钟点工,所以回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柯远抱着刘春,直接上二楼,来到客房,把人放在床上,给他脱下外套跟鞋子,再把被子盖好,离开房间把门关好。接着,柯远回到书房,批阅文件去了。
下午的时候,钟点工阿姨过来,柯远嘱咐一声别去打扫客房,就让刘春好好的休息。钟点工打扫完毕,做完晚饭离开后,柯远的手机再度响起,交代办事的人给回话了,柯远跟人谈了近20分钟,才算把事情弄妥。
柯远下楼准备吃晚饭时,柯珏早已回来,正坐在餐桌旁动筷子呢,柯珏见柯远下来,便开口问道:“爸,你在书房谈什么呢,我刚回来想去书房找你来着,见你面色沉重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