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你出来!”邵诗容在马上大喊,“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苏子墨自然也看到了外面的人,掩口笑:“鸣儿可真是抢手,仰慕者都追这儿来了。”
钟鸣看到邵诗容也觉头疼,只没想到秦公子也来了,更不知他们怎么一道,先笑着跟苏子墨说:“那你还不先下手为强?”跟着跳下马车,朝他们走去。
邵诗容也从马背上跳下来,钟鸣刚想跟秦公子打声招呼,不料邵诗容先抢道:“别美了,人家可不是为你而来。”
钟鸣一时没明白过来。
邵诗容又道:“秦公子是来找苏姐姐的。”
钟鸣听出来了,敢情那天秦公子看上的不是她,而是苏子墨?顿时变了脸色,对秦公子有了敌意。
秦公子以为钟鸣误会了他,有些过意不去,对钟鸣抱歉的笑了笑。
邵诗容当然知道钟鸣为何生气,却讥讽道:“你又不是黄金白银,人人都喜欢你。”
钟鸣的不快也就一闪而过,毕竟她们要走了,就算秦公子惦记也惦记不到了,何况正如苏子墨所说,她是有夫之妇,当然她现在也一样,可以用同样的理由打发邵诗容,既然人都追来了,不让他们见一面,未免不近人情,便对马车里的苏子墨道:“墨姐姐,秦公子想见你一面。”
宋俊杰听见了立即不高兴了,不悦道:“秦公子想见内人,不知有何要事。”
秦公子早有说辞,面带从容道:“在下仰慕苏姑娘的才华,知苏姑娘要走,特来送一程。”
宋俊杰冷哼:“什么苏姑娘,应该是宋夫人,对了,钟姑娘也已嫁给我,我劝你就别动歪心思了。”想到两个如花美眷,一个有才,一个有财,心中不免得意,就没阻止他们见面。
苏子墨在车中听说秦公子要见她,心中也是纳闷,她记得那日,似没跟秦公子说过话,就更没有仰慕才华一说,不过还是下了车。
秦公子没想到苏子墨肯见他,顿时心花怒放,其实他也只是想碰碰运气,那天回去后,脑子里全是苏子墨的倩影,这么多年都是心如止水,没想到被苏子墨一击即中,明知苏子墨已是有夫之妇,心中仍不免遐想,再想到宋俊杰能当着她的面谈纳妾之事,想必他们夫妻感情定不和睦,又产生一丝丝希望,若能得此佳人,他才不在乎苏子墨是否姑娘之身。
秦公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苏子墨并未走远,好让旁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宋俊杰甚为满意。
秦公子也不介意,向苏子墨施礼问好,秦公子到底不似宋俊杰之流,虽仰慕苏子墨,态度却恭恭敬敬,站在苏子墨两步之遥外,丝毫没有越轨轻佻之意。
苏子墨颔首,“秦公子有礼,不知秦公子找我有何贵干。”
秦公子忙道:“不敢,在下冒昧前来送行,还望苏姑娘不要责怪才好。”
苏子墨只微微笑,并未做声,等着他说明来意。
秦公子平日里口若悬河,来之前也准备了一肚子话,看着苏子墨,突然就说不出来了,略顿之后,道:“对了,在下还没向苏姑娘自报家门,我姓秦,名远之,家住娄云县,家中父母健在,有一个姐姐已出嫁京城,因为我家三代为商,所以无从选择,只能子承父业,我听闻姑娘出身书香门第,想与姑娘结交,还望不要嫌弃才好。”说是报名字,倒是把家底都交代了。
苏子墨道:“秦公子言重了,交友不论贫贱,只要意气相投,都可结交。”
上次见面,宋俊杰小气的连苏子墨的姓都没说,还是来此之前跟邵诗容打听到苏子墨姓苏,秦远之小心问道,“不知在下能否得知姑娘芳名。”
不料苏子墨淡淡道:“可惜我已嫁人,实不好与男子相识,免得我相公不高兴,妇道人家,苏姑娘称谓已然不合适,我夫家姓宋,秦公子可叫我宋夫人。”
宋俊杰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谈话,看那秦公子身高七尺,相貌堂堂,还富甲一方,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苏子墨眼见虽高,说不定能看上,他可不想头上绿油油的,听苏子墨如此说,顿时放下心来。
秦远之自然听出苏子墨话里的拒绝之意,忙道:“苏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并无它意,在下听说姑娘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心中十分仰慕,才斗胆就见,过不久我也要去京城看望家姐,希望到时能约姑娘一见。”
苏子墨故意看向宋俊杰,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宋俊杰会意走过去,想拍拍秦远之的肩,怎奈他还不及秦远之的肩头,拍肩着实不好看,便道:“我夫人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是有夫之妇,怎能随便见男人,秦公子,我看你一表人才,应该不会对我夫人有越轨之心吧?”
秦远之素有修养,实是被苏子墨吸引,才放□段厚脸相送,当然知道后果,虽被拒绝,不过能见到苏子墨,还说上这许多话,已了心愿,道:“既然如此,在下只盼有缘再见了。”说完朝他们抱了抱拳,上马而去。
宋俊杰见他走了,才嘟囔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苏子墨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然而那眼神却告诉宋俊杰,这句话用在他身上最合适不过。
钟鸣自然也听到他们的谈话,看到苏子墨回到马车上,才放心跟邵诗容到一边说话。
邵诗容跨上马背,手伸向钟鸣。
钟鸣皱着眉头问:“有什么话不能这里说吗?”
邵诗容用不容拒绝的口吻道:“上来。”
钟鸣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