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留下遗诏这件事已经传遍整个皇宫,但是养心殿外还没有人知道遗诏里面,也不知道这继承皇位的究竟是谁。
翊坤宫,执掌六宫的江贵妃如今也已经卸下了身上的华丽服饰,简单朴素的白裙,一头乌黑发亮并没有束起,任凭披散在背后,如同流泻的瀑布,那一双丹凤眼直直地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脸色淡然,目光深邃,似乎在想什么事。
虽然一身白裙,年逾四十,但是江贵妃依旧姿容绝美,身姿曼妙,风韵尽显,在这后宫之中依旧宠冠六宫。
“娘娘,要不先回去躺一会?这后面还有的累人。”江贵妃的身边的宫女胭红拿了一件披风,望着江贵妃,问道。
“胭红,你说先帝留下的遗诏究竟会把皇位传给谁?”江贵妃推开胭红手里的披风,喃喃问道。
胭红一听江贵妃这么问,理所当然地回道:“自然是宁王殿下!”
江贵妃听到胭红这句话,不禁一笑,转过头望着胭红,问道:“那个人处理了没有?”
“啊——”胭红听到江贵妃突然这么问,心里一紧,旋即却是猛地点了点头,说道:“娘娘,放心!已经处理干净,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
“不要说得这么绝对,这世上不会有什么事是不会被人知道的。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这个本宫心里清楚。”江贵妃嘴角微微一勾,脸上带着笑容,只是这笑容看着让人心慌。
“就像那件事,没想到他最后也知道了。”
“不过,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现在执掌六宫的依然是本宫。”
胭红低着头,拿着披风的手微微发抖,脸色泛白,心里十分恐惧,只希望她从头至尾都不知道江贵妃说的那些事,但是身为江贵妃最倚重的宫女。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江贵妃做的那些事。
江贵妃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脸上带着冷笑,只是眼睛里却是隐隐闪着泪光。江贵妃摸了摸自己的脸,眉头微蹙。并没有回头看胭红,而是直接说道:“你派人去养心殿问一下,现在那里究竟怎么样呢?”
“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胭红一听江贵妃这么说,只觉得浑身一松,连连点头。说道:“是,奴婢这就去派人过去问。”
只是胭红刚转身准备出去,吩咐小太监去养心殿问一下,宫门口站着的宫女却是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脚步轻快,即便很急,但是规矩也丝毫不差,声音很小。
“娘娘,养心殿传来消息了。先帝将皇位传给了皇长孙承郡王——”
“你说什么?”江贵妃脸色一变,猛地转过头望着弓着身子。回话的宫女,厉声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先帝他将皇位传给了承郡王?”
进来回话的宫女一看江贵妃大怒,对她疾言厉色质问道,十分害怕,“砰”地一下直接跪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努力让自己说清楚整件事。
“先帝留下的遗诏将皇位传给承郡王,大臣们为此争执不休,似乎并不愿承认这道圣旨。贤王想要谋朝篡位,不过已经被宁王殿下制伏。娘娘大可不必担心。现在养心殿已经被御林军团团围住!”
“他居然——居然一早就想着把皇位传给他!”江贵妃听着宫女说的话,心里十分慌乱,脑子有些空白,身子一晃。险些摔倒,还好站在江贵妃身边的胭红眼疾手快地扶着。
江贵妃心里自然很清楚,这遗诏一定是先帝在驾崩之前就已经拟好,那么就算他不知道事情如何,他也想着要这样做?
“哈哈——!哈哈,哈哈!”江贵妃大笑。脸色看着有些苍白,但是脸上的笑容看着有些狰狞,也不知道是笑先帝,还是笑自己。
“难道说他往日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他眼里难道就没有我,没有宁王?他居然把皇位传给那个药罐子,他就不怕这大晋江山不保?”
“哈哈!真是可笑!”
“没想到到最后还是他技高一筹啊!看样子,我是彻底地败在她手里了!”
宫女跪在地上,身子微微发抖,头死死低着,颤声说道:“娘娘,宁王殿下派人来说,养心殿都在他控制下,让娘娘大可不必担心。”
江贵妃眼角带着泪水,不过却是冷静下来,用帕子擦拭泪水,一脸肃容,目光冷厉,森然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现在整个皇宫能做主的只有我!”
“谁输输赢,现在可还说不准,就算遗诏上写的是那个药罐子,又如何?”
这时门外有走进来一名宫女,恭敬说道:“娘娘,静嫔和惠妃带着其他妃嫔过来翊坤宫,说想要见一见娘娘!”
“她们这时候过来做什么,一个个现在都应该在先帝灵位前哭灵?”江贵妃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仪容,冷着脸说道:“本宫倒要看看她们一个个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过了今晚,本宫要跟她们一笔笔清楚地算账!”
胭红一看江贵妃因为遗诏一事已经乱了心神,不禁低声提醒道:“娘娘,现在还是先稳住她们,毕竟养心殿的事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江贵妃略一沉吟,刚才她是因为遗诏的事乱了心神,这时回过神来,手搭在胭红手上,由胭红扶着翊坤宫正殿走去,面色淡然,再也不见刚才的震惊失神,目光森然,十分冷静。
门外的夜色依旧漆黑一片,江贵妃望了一眼不见月亮的天边,没有月光,也没有繁星,寒风吹过,江贵妃不禁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也许不是身子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