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轻扬心中却也明白,楚南山是不敢把自己怎样!
若是他把自己与父亲的事情传扬了出去,只怕整个楚王府楚相府均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届时辅国公府、云相府只怕也是难逃一死!既然他满心满眼的都是西楚的百姓,只怕也见不得这两府因为自己的儿孙而受到牵连吧!
况且,自己始终是他的孙子,虎毒还不食子,他若是对自己下手,就不怕天下百姓唾骂吗?
楚南山又岂会猜不出楚轻扬的心思,只怕这孩子已是认准自己被世俗所束缚,不敢对他怎样吧!
心头微微叹息一口,真是可惜了这孩子一番聪明的心思,可惜没有用在正途上!
“不要小看了文狄,他虽不在官场,却看得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心静如镜,便是说的他这种人!也不要企图以金银珠宝荣华富贵打动他,他不是世俗凡人,岂会被这些俗物所收买?他虽身不在朝,但心却关心着朝中大事百姓民生!你的言辞举动均是看在他的眼中,只怕他早已有所洞悉,你以为你能够说服他?痴人说梦!”只可惜楚轻扬心不在儒学,只怕也不知能够被文狄收为学生是多么荣耀之事!
见楚轻扬又将开口反驳,楚南山则是紧接着说道“至于你指责飞扬阻扰了你们的脚步,那可真是无稽之谈!你们以为玉乾帝这个皇帝当真是懦弱无能之辈?他手中若是没有军队,你以为他能够在海王辰王这些强敌的手下稳坐皇位这么多年?到底是太天真了!以为联手南寻便能够扳倒玉乾帝?即便你们成功,又如何应付海全江沐辰?你认为他们会乖乖的看着你们相斗,等着一方胜利后甘心为人臣吗?幽州虽不大,却没想到你们竟也学会了坐井观天,以为这天下只有那井口那般大,以为这天下,只有你们才是最聪明的人!”
听着楚南山的评论,楚轻扬却是紧咬牙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与父亲这些年的心血,在楚南山的眼中竟是一文不值,难怪父亲负气多年不曾回过京都!
“楚飞扬难道没有阻碍我们吗?明知谢家是母亲的娘家,他刚到幽州便不待见谢家,如今更是指使韩少勉封了谢家,把谢家所有人关入大牢,这一切,难道不是他的报复?若非我和母亲妹妹此时在京都,他是不是也想让人把我们关入大牢?只怕他心中也是存着私怨吧!认为母亲抢了夏侯盈楚夫人的位置,想为夏侯盈报仇!如今更是想把南寻收为附属国,他这已不仅仅是阻扰了我们前进的步伐,更是断了我们的后路!还说什么大哥,有人这么顾及骨肉亲情的吗?”皇位已在楚轻扬的心口扎根发芽,再也无法剔出,因此只要是阻拦他们脚步的,楚轻扬一律会怀恨在心,更何况这人又是始终压他一头的楚飞扬,更是让他心中不甘不服!
此时夕阳西下,满窗的红霞铺洒进书房,映红了楚南山的背影,却让坐在他身影中的楚轻扬看上去越发的阴沉冷寒,阴鸷的表情让人心底畏惧,眼中的狠色更是在一片昏暗的光线中强烈跳动!
楚南山则以泰山之势稳压楚轻扬的怒意,丝毫不为所动的开口“谢家私下采掘玉矿,已是犯了死罪,没有飞扬,韩少勉依旧能够查办了谢家!只是,让我痛心的是,此事竟是你父亲一手操控的!你认为是飞扬阻拦了你们的脚步,却不想想,他这是在为你们收拾烂摊子!若非他前去幽州,谢家满门早已人头落地,岂会让谢英萍等人苟活到今日?你以为你们委屈?飞扬就不委屈?平白无故被你们牵连,只怕将来朝中亦会有人利用此事生事!至于那谢媛媛谢婉婉,若是有心之人查出她们的身份,你以为你还能起兵反抗?我们楚家满门早已被玉乾帝下旨处斩了!”
心头微痛,楚南山在楚轻扬的身上看到了楚培的影子,这样的自以为是,这样的只为自己考虑,这样的…自私……
“祖父当年马背争天下时,不也是没有全胜的把握?为何祖父能做的,我们不可以?凭什么就认定这西楚江山便姓江?改朝换代是迟早的事情,为何不让楚家称霸天下?祖父若是老了,那就颐养千年吧,儿孙自会为了自己的前途拼出一条血路来!”坚定的站起身,楚轻扬眼中有着倔犟与不服,心底的不甘早已让他不想待在楚相府中,只觉自己今日一行当真是可笑至极!
语毕,便见楚轻扬愤然转身步出书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楚相府!
“王爷!”始终守在门外的焦大,自然是把方才对话尽数听进耳中,想不到公子竟这般误会两位王爷,这样的心胸即便是做了皇帝,只怕也并非百姓之福!
“我没事!你且去王府告知众人,不得放走他们五人中的任何一人,万不能让他们再生事端!”楚南山却是走回书桌后坐下,神情有些落寞的坐在夕阳之中……
焦大看眼楚南山,有些不放心,但却还是听从楚南山的命令,立即转身追上楚轻扬,骑马朝着楚王府而去!
“夫人,少爷方才着人禀报,说是不用晚膳了!”晚膳时分,管家则是走进偏厅,对正准备用餐的几人禀报着!
“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谢淑怡站起身,目色中带着焦急的询问着!
如今谢家出了大事,自己的夫君又不在身边,若此时儿子再出差错,谢氏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哥哥怎么了?不如命人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