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仁心堂和仁心堂的药方都是留给我女儿、我外孙子的。这些成药由长春堂贴牌,将来我死了,方子怎么办?除非你们写个章程出来,这些方子,只能由我女儿、我外孙子这一脉掌管,跟长春堂永无关联,我才会答应。”段大夫对女儿的事,向来脑子就动得极快了。其实,刚刚顾仁说时,他多少就明白了些,这是女儿、女婿想自己留下药方的法子,现在听女儿解释了一下,也就更明白了,自然要顺着这个思路说下去了。
段大娘不明白生意,但是她是明白这些是为了女儿私有药方做准备,自然忙不迭的点头,“就是这话,我们老俩口要钱做什么,都是留给你们的,你回去跟你爹好好商量一下。我们给儿女做牛马,那是心甘情愿,可是给长春堂做牛马,那是不行的。”
“娘!”绮罗真是无语了,母亲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就算心里这么想,她这么说了,也会让顾仁面上难看的。
“话糙理不糙,就是这个意思。万一将来你对不起我们绮娘,绮娘和离回家,总得有点依仗不是。”段大夫冷冷的说道。
顾仁本来有点尴尬的,就好像长春堂等着他们仁心堂养一般,但段大夫此言一出,他就顾不上段大娘了,和绮罗一块石化,看着老爷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合着,老爷子想得比他们要深远的得多,对他来说,女儿是随时可以把顾仁休了回家的,所以她的药方当然不能给顾家了,这是她和外孙们的依仗。在他们看来,难不成还巴望着绮罗和离。带着他们的外孙回家不成?有这么做父母的吗?顾仁真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而绮罗对老爹就剩下‘佩服’两个字了,自己真的没想到这个,她对留不留下药方没多大的感觉,她是宗妇,她的药方合着长春堂的药方。反正最终都会给自己的长子继承,至于说其它的孩子,不是还有仁心堂吗?她自己是学医出身的。只要有手艺,执着于父母的药方有什么意思?但公婆既然不愿意想那帮子人,她又不能对着顾仁说,那是公婆的意思,只能自己扛了。
她真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不跟顾仁绑一块,她最早对他们的婚姻没信心时,曾经说过。若是无子。到二十岁。自请下堂。她真没想过,将来有孩子后,还会生什么变故。但想想也是,顾仁也是男人,上一世,他会不会是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呢?于是跟了自己一辈子。这一世。人也是他的,药方也归了他,然后呢?真的等自己年老色衰了,还剩下什么?父亲还真是为她想到了极致。
“不高兴?若你有女儿,你就明白为人父母的心了。”段鼎哼哼了一声。
“是!”顾仁终于回过神来了,压下不快,点点头。不说别的,顾老太太把顾姑姑留在家里,不就是这么想的吗?而自己将来若有女儿,只怕也会这般吧?
段大夫总算脸色好看了一些,不再说这个了,转向了女儿,“程老爷子和程大爷的脉可看了?”
“是,跟程大爷说了,他以后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只能请柴大夫,您,我三人看诊,只能吃我们三人开的药方,不然会有凶险。我会慢慢的在三五年内,抽出他体内的剧毒。”
“做得好!”段大夫点头,这是他准备让程平出院时要嘱咐的,现在女儿先说了,表示女儿医术也不差,这很好。
“对了,程老夫人说,那毒药,多少钱,他们都要。问题是你做得出来吗?”顾仁忙把太君的话带到。
“药不难,难在载体。对了,爹,你认识江湖中人吗?”绮罗想起了什么。
“什么?”段鼎不置可否,只是挑眉看着女儿。
“我想找空空门,想要一些他们的炸雷。”绮罗忙说道,对她来说,做毒药不难,难的是载体,他们是送亲,怎么面对敌人,立马就能奏效的,这才是最难的。空空门的炸雷里放的是迷烟,当得遇强敌时,扔一颗,浓烟四起,他们就能趁机逃走,她要做的,就是把浓烟换成毒烟罢了。
“蠢材!纵是为父认识,帮你讨得几枚,又如何?你得让程家派人去结交,找那会做炸雷的,帮你做毒烟弹。”段大夫听明白了绮罗的想法后,马上斥责道。
绮罗表示很郁闷了,早上被婆婆骂‘蠢货’,现在好了,被亲爹骂蠢材,自己真那么笨吗?
“那个其实我会做,就是材料不好找,想偷懒,弄几个改装即可。”绮罗撑着头,无力的说道。找人结交还用程家?她找机会就办了,问题不是没时间吗?结交,让人帮忙做炸雷,这没一年半载,能弄得好吗?她只有一个月。
“你怎么会?”段大夫和顾仁一块瞪着她。
“反正我就是会。”绮罗能说,她上一世无意救过一个空空门的人吗,她能说自己和那位没事研究毒弹,然后那位不走了,就跟他们上战场,就乐意冲在最前头扔毒弹玩吗?然后再用轻功往回跑,玩得那叫一个乐不思蜀!跟他说了一百次,用不着他去扔,他们有投石机,没得浪费人力。结果他非说好玩,自己喜欢看到鞍然人一看到他就往回跑惊恐的样子,说让人追了一辈子,总算让他追别人了。
听得太君和程喜万般的无语,想想,自己要再去跟那人结交吗?她上一世能那么顺利的灭掉鞍然,那人功不可没的。
“会也不能做,这是江湖规矩若是让空空门知道了,人家会来追杀的。”顾仁顾不得其它,赶紧说道。
做生意的,总得跟路上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