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上前,恭敬的给知晚行礼,知晚以为她要走的,谁想她请安后,抬头望着知晚道,“可否请郡王妃移步说几句话?”
知晚挑了下眉头,轻点了下头,就跟着李嬷嬷走了,茯苓要追去,知府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茯苓当然放心了,这里是苏府,暗处又有暗位,还怕这嬷嬷把郡王妃怎么了不成,只是她好奇,一个嬷嬷与郡王妃八竿子打不着啊,有什么话好说的?
苏府湖畔,莲叶青翠,芙蕖摇曳,仿佛曼妙的少女在婀娜起舞。
知晚回头望着李嬷嬷,笑问,“不知道李嬷嬷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李嬷嬷望着知晚,交叠的手握的紧紧的,有些难以启齿,知晚也不催她,就那么看着她,看着她眉间犹豫之色褪去,抬头望着她道,“有件事,不知道奴婢该不该告诉郡王妃,奴婢曾在宫女伺候过,伺候的正是先皇后。”
知晚心头一震,没有打断李嬷嬷的话,听她继续道,“当年先皇后与连王有染,皇上震怒,要斩杀所有伺候在皇后身边的人,奴婢与徐公公私交不错,得他相助,才逃过一劫,本来徐公公是要掩护奴婢出宫的,谁想奴婢在街头的地方等了足足两个时辰都不见他来,奴婢就自己想办法溜了,谁想到叫奴婢见到不该见到的一幕,奴婢见到徐公公偷偷摸摸的拎着个食盒出了宫门,想这相识一场,这一走,就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就想与他打声招呼,就一路尾随着,却见到有人偷跟着徐公公,奴婢就不敢唤他了,徐公公拎着食盒走到一个乞丐身边,从食盒里抱出来一个孩子,就放在了乞丐身边,然后便走了,等他走后,那两个偷跟之人,要杀了大皇子,最后没有杀,而是把徐公公留给乞丐的银钱拿了便走了,奴婢知道那是大皇子,想从乞丐那里抱走他,算是报答皇后。”
知晚听得心惊肉跳,忙问,“那大皇子如今人在哪里?”
李嬷嬷望着知晚,又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奴婢正打算要大皇子,却见到当时的楚将军,就是一门忠烈,死了好多将军的楚家,楚将军一家忠于皇上,与镇南王交情也不错,乞丐婆估计是怕养不活这孩子,就求他收留了,奴婢知道大皇子在楚家活的肯定比奴婢好,便放心的走了。”
知晚眼睛瞪圆,楚沛是大皇子?!
“皇后待你不错,你为何不告诉王爷?”知晚疑惑的问。
李嬷嬷苦笑一声,“镇南王的脾气,从小就暴躁,皇上还没有登基时,就没少打过他,要是让王爷知道皇上把他的侄儿丢给了乞丐,王爷会逼宫的,只要大皇子活着便好,楚家忠烈满门,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大皇子在楚家长大,会比在皇宫活的的开心,奴婢又怎么忍心……。”
再说了,在她犹豫不决时,大皇子夭折的消息已经满天飞了,皇上容不下大皇子,她不能害了大皇子害了镇南王,正是因为怕忍不住告诉镇南王,她才回了老家,辗转到了永州。
李嬷嬷望着知晚,眼眶微红道,“如今镇南王权势滔天,数十年如一日,前些日子奴婢还听到了大皇子的消息,皇上也很看重他,他是皇上的嫡长子,太子之位本就是他的,奴婢怕无颜去见先皇后……。”
知晚看着李嬷嬷,老实话,这消息太吓人了,死了十*年的大皇子竟然没死,当年皇上那般狠心,竟然把自己的儿子丢给了乞丐婆,难怪镇南王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不知嬷嬷伺候在先皇后身边时叫什么?”
李嬷嬷知道她说的太过吓人了,郡王妃不信也在所难免,不过镇南王与几位皇子都敌对,知道大皇子的消息,肯定会扶持他登位的,“先皇后曾赐名梅雪。”
知晚点点头,李嬷嬷便告退了,等她走了,知晚才想起来,她为何不直接告诉叶归越?
知晚带着一肚子揣测回的牡丹苑,叶归越正好出门,见她那魂不守舍的模样,喊了她两声都没听见,等听见了,二话不说就把他拉着回了屋,弄的他一头雾水。
叶归越凤眸轻陇,“出什么事了?”
知晚望了他好几眼,才开口道,“我刚刚见到了伺候在你姑母身边的宫女,她告诉我,大皇子其实没有死,被皇上丢给了一个乞丐婆,后来那乞丐婆把大皇子给了楚将军。”
叶归越墨黑的瞳眸骤然缩紧,“你是说楚沛是大皇子?”
知晚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谁知道楚将军把大皇子抱回去是自己养还是给了下人养?而且嬷嬷说的话,我也不是特别相信。”
叶归越却点了点头,“嬷嬷的话是真的,我曾羡慕父王有免死金牌,找他要,他不给,就负气进宫找皇上要,结果那日是先皇后的忌日,我偷溜进去,无意中听到徐公公和皇上的谈话,大皇子确实被徐公公丢给了个乞丐婆,正因为我抓到了这个把柄,皇上才许我一百块免死金牌,不许我把这事告诉父王。”
知晚愕然,“这样的机密都被你知道了,不应该杀你灭口吗?”
叶归越白了知晚一眼,“从小父王就宠我,皇上对我也不错,我进先皇后寝殿的事,守门的公公也知道,皇上杀我不是自找麻烦吗?”
先皇后的寝殿,便是宫里后妃,皇后、太后都不许进一步,只有他和王爷还有皇上能进去,皇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