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飞意外之获来自于周雪诗的补汤,那天在山里时,他不慎打翻了周雪诗送的保温壶后,就把壶底没有化掉的小蛊虫给收了起来,彼时的杜云飞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后来忙于周雪诗的婚礼也没来得及细查,那场倒霉的婚礼结束后,他终于有机会查清楚虫子的事。
查蛊虫让他费了不少周折,这种东西肯定不是世面上正而八经能出售的玩意,杜云飞找了几个暗藏于城中的隐晦术士,最终只有一个人才告诉他真相,这是一种来自藏地的蛊虫,通常以煮汤为下蛊手法,蛊虫化在汤底,无色无味,效果缓慢不易察觉,喝的人通常要一周后才慢慢中蛊,而且这类蛊虫汤对人体并没有害处,只是会迷心智。
“这就是俗称的情蛊,先生,一定是一位爱你至深的人对你下的蛊啊。”年老古稀的术士慢悠悠地说道。
光线幽暗的室内,杜云飞一抹冷笑浮现脸上,情蛊?哼,现在已经变成情劫了,周雪诗进了监狱,那个女人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生命里,从前的风花雪月也变成了一道不愿回想的过往,只是他心神一动,想到了另一个人。
“你也要这种蛊虫?”术士微微吃了一惊。
杜云飞站起来,微笑的脸隐在阴影处,让人看起来分外狰狞,他幽幽地说:“我不但要这种蛊虫,还要另一些蛊虫,你应该有吧。”
术士脸色微变,对眼前这位儒雅年轻人霎时刮目相看,他摸了摸花白胡子,无奈又讽刺地念道:
“最毒不过人心,先生还是少用的好。
“我不管!你开个价,多少钱我都要!”杜云飞摘下金边眼镜,露出一对比父亲更为狡黠狠毒的狐狸眼。
半个月后,杜云飞怀揣着一个瓷器瓶离开了术士家,他心底已有了新的计划,对林家,对林萌,还有对陆战平,他都必须还以颜色。
书房里还种着君子兰,尽管这种名称的植物与主人性情相讳,但并不妨碍杜允成附庸风雅的德性。
“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按你说的办吧,我年纪大了,凡事也只能牵个头,出个面,接下来的事,还是你们年轻人做吧。”
杜允成说完后,就转身去整那盆君子兰,杜云飞看着他爸的背影冷笑,也不知道是学了谁的雅兴,居然喜欢在家里养君子兰,明明是个混蛋,却把自个立成了君子。
但他又何尝不是?既然做不了君子,那就不如干脆一点,做个小人好了!
杜云飞离开家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他的邀请宴,这个时候他终于有理由请林萌一家来家里小聚,理由当然很荒唐,就是拿杜允成的病当幌子。
能不能请的到是一回事,但他相信以今时今日的杜氏来说,就是林英明也得给几分面子。
途经林萌的院校时,杜云飞一眼就看见院校门口立着个大海报,他惊奇地发现林萌不什么时候,居然成为了海报上的男主角,杜云飞惊诧地下了车,走到海报前认真看着海报上的林萌,这已经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听话清冷又漂亮的贵公子,而是一个完全崭新的人,他变得更为出彩和耀眼,简直判若两人。
杜云飞看了看时间,演出时间是今晚八点,他暗暗记下了时间地点,今晚,他一定要看看从前的那个林公子蜕变成什么样的人。
晚上的演出,下午林萌就已经早早到场,他是第一次参加这样正式的舞台剧演出,于江这几天一直在鼓励他,苏磊笑着说你要是不记得台词了,我会替你接上。齐宇更是直言,你就是在站在台边不说话也是一种表演,所以无需担心。
他知道大家的好意,但还是心情很紧张,来的路上陆战平看林萌一直抿着嘴唇没说话,他知道林萌此刻大概是十二分的忐忑和不安,可又渗着激动和兴奋,所以林萌一直抿着唇,两只手交叉着放在大腿上,十指微微抖动,那模样认真得可爱。
见时间还充裕,陆战平把车停在了路边,林萌愣了一下,问:“怎么不走了?”
陆战平侧身一只手撑在他肩膀旁,笑着说:“我看你太紧张了,要不,咱俩先放松一下行不?”
“放松?”林萌回味了半天才在陆战平色/色的眼神下领悟过来,他好气又好笑地推他一把,
“别开玩笑了好不好,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提那个,你快开车吧,我得早点去学校候场。”
陆战平偏俯□来,亲他一下嘴唇,笑着岔开话题:“我听说做=爱能减轻压力,我们现在试试效果怎么样?反正时间还有,就试试好吧?”
说完做势就去松林萌的皮带,林萌忙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你,别耍流氓啊!”
陆战平笑着松开手,划划他的鼻子说:“那要不你自己来?哎,前一次你在我上面时是不是很舒服啊,我看你叫得挺欢的,这次再来一回好不好?”
林萌脸皮一红,一巴掌罩他的脸上,“滚一边去!回家再收拾你!”
陆战平非常应景地翻了个白眼,“啊呀,我好怕怕啊!”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忍俊不禁地笑出声,这一笑,林萌的紧张情绪全都散光了,他明白陆战平的心思,这都是为了让自己不紧张才开的玩笑。
他用力捶了一下陆战平的胸膛,由衷地说:“战平,谢谢你。”
“谢我什么呢,你可得记着啊,演出完了后,到家里再还这笔帐。”陆战平重新发动车子,转脸对他一笑,笑容灿烂地让林萌心神俱动,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在身边,满心都是自己,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