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忠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笑嘻嘻地说道:“太妃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穆书榆也笑:“我知道这话本不应该问,但今日因这事儿差点性命不保,所以也不能不问于总管一句,况且那日我将金子交给秋荷时就连如兰如意也没在场,除了秋荷之外再无他人走漏消息。”
穆书榆用话诈于忠,反正这又不用本钱,能得到多少信息算多少。
于忠尴尬地咧着嘴:“回太妃,既是如此奴才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秋荷也是不得已,皇上让她注意着太妃与乌淑仪间的来往,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只是没曾想太妃还真仗义,换做旁人哪有可能还管乌淑仪的闲事,太妃确是嫉恶如仇、善恶分明、大义凛然……”
“于总管再说下去我都快活不成了,我只是不想白白受罪,既是明白了,也不想再提此事,往后注意便是,还要多谢于总管提醒。”秋荷既然确实是奉秦承释之命监视自己与乌乐双之人,那她又同时传消息给赵家这是个什么意思,一个宫女竟然这样大胆,那她的身份可不简单哪。
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秦承释,穆书榆在心里反复思考,最后决定还是暗中调查为好,一是只凭这次的推断不能取信于人,再一个若是打草惊蛇,自己在王府怕也有危险。
“太妃宽厚大度,奴才佩服。”这太妃年纪虽小却是灵气十足,凡事能点到为止的人才最让人欣赏,而且也不迁怒到自己身上,果然是个有心眼儿的,于忠对穆书榆有了新认识。
“于总管过奖,可别耽误了正事,咱们快进去吧。”
于忠连连答应着:“是、是,太妃先请。”
白子若这边已经得了守在门口的宫人通报,于是站在殿内见穆书榆与于忠一行人进来时便笑道:“太妃可别是为了昨儿的事来的,嫔妾已经如实说与皇上了,您有什么话也只管说去,皇上今早走的时候还问了臣妾好几句呢,于总管有事?”
穆书榆也不答话,直接找地方坐下,于忠等穆书榆坐好之后才拿出圣旨要白子若跪接。
白子若直愣愣地跪在地上,眼睛直视前方,半天才边摇头边说:“不可能,皇上不可能这样对我的,今天早上还好好儿,昨晚上还劝我不要生气呢,这不可能!”
“白子若,你还是领旨谢恩吧,皇上可是不会让太妃受一点儿委屈的,昨儿就已经告诉过你了,是你自己不信。对了,因太妃求情,皇上已经另外下旨让乌淑仪搬回和静殿去了,和雅殿仍是清清静静地给你一个人儿住,高兴吧?”
于忠说完又给站在一边儿的小亮子使了个眼神,小亮子恭恭敬敬地接过圣旨送到了白子若面前,弯着腰小声儿说道:“你也不瞧瞧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野路子的冒名公主还敢在于总管面前摆主子的款儿?良人放心,往后您在和雅殿的饮食用度奴才们都会特殊关照的,到时看您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儿如花似玉的。”
白子若捧着圣旨硬撑着没让眼泪流下来,愤恨地瞪视着安坐在一旁的穆书榆:“你是来看笑话的,对不对?”
“我只是有话要问于总管,来这儿不过是顺便儿。”
“哼,你不用得意,看皇上能宠你几日,我也不是永世不得翻身,等我重得圣宠之时便要你们这些个小人得到报应。”白子若咬牙说着狠话。
到底是个没见识的女人,话说到这份儿上,就是自己不理会,有于忠在也会想尽办法往死里整她的,再说依秦承释的fēng_liú多情、喜新厌旧哪还会去长时间惦念任何人,真是蠢到家了!
穆书榆既是已经打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也不想再多看白子若发誓诅咒的样子,起身便往外走,于忠赶紧送了出去,等穆书榆走得远了,才又回和清殿讥讽了白子若一顿,直到和雅殿腾了出来才算完事。
穆书榆回到王府着实清静了几日,趁着空闲也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结果白广清又来求见,穆书榆便直接让人请他进来。
“广清给太妃请安。”
“坐吧,信书没一起过来?”穆书榆瞧着一身青衫长袍的白广清,只觉得更显得其身材挺拔、面如冠玉了。
“广清有事要私下请教太妃,信书若是在场多有不便。”白广清说完看了看如兰如意。
“你们两个先到外面候着。”穆书榆自然知道白广清的意思,她第一次见到白广清时便已想到此人没那么简单,果然今天找上门来了。
等屋子里只剩自己与穆书榆时,白广清开门见山地问:“广清想知道太妃真正的意图是什么,据广清所知太妃可并非是一心为王府前途着想。”
穆书榆虽心惊白广清所说,表面却很是镇静,这人无非也是想拿话诈出自己的底细而已。
“本太妃不明白广清你何出此言,不过念你心系王府不追究便是。”
白广清看着笑得自若的穆书榆,不禁起了好奇探究之心,他早就听闻平庆王太妃逆伦以色侍君,那日与赵信书一同前来拜访,察言观色间只觉这女人虽是貌美却懦弱胆小,侍君也许确有其事,但也绝不可能是她自己愿意的,倒是极有可能是屈从于皇上或是被赵信书兄弟等人逼迫的。
再加上自己得到的消息,就更让人困惑了,他困惑于穆榆于言行的目的,若真是她发现了什么也许便会是自己极大的助力,而且事情若真如他所判断,那也说明这女人与自己之前所想恰恰相反,懦弱胆小不过是她的伪装,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