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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嫌,谢培英退后几步,只用余光飞快地瞥了赵琛一眼——
只觉得这位位高权重的英王爷神色温柔。
想来这 “白夫人”定是他极其爱重的姬妾了。
谢培英身为男子,又是个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也不凑上前去,只留在原地,看着赵琛挽着那白夫人的手往湖边而去,方才撂下脸,看着谢贞娘,摆了摆手,吩咐道:“贞娘,你先退下,往后好生服侍白夫人!”神情有些严肃。
“是,父亲!”谢贞娘赶忙答应了,扶着翠衣丫鬟的手,匆匆退下。
谢培英才冲着梅雪招了招手:“练兵千日,用兵一时。你自小就是个争气的,模样,琴艺没有一处不是拔尖的。中州偏僻,到底不是天子脚下,难得英王爷下榻在叠翠园。我原想着送你去服侍王爷,将来上京进了王府,也算是有了着落,才不辜负我花在你身上的那么多心思。如今看着却是要缓一缓了——别是讨好不了王爷,倒反而把白夫人得罪了!”
梅雪原侍立在侧,一声不吭的,此时脸上才微微露出一点笑模样了:“知道了,爷!那梅雪就先退下了!”
谢培英看着她娉娉婷婷的背影摇了摇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作为一个商人,经营到谢家这般地步,已经是顶天了,若是想再往上攀爬一步,却是要好生找一架青云梯。
京城里头,太子和大皇子、三皇子斗得不可开交,谁胜谁负,也还难预料。
只照谢培英的眼光看来,这不声不响的皇四子也绝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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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并没有跟上,同行的只得白璇和赵琛两个人。
站在湖边望去,只觉得满目都是翠绿荷叶田田,粉色荷枝挺翘。
靠着湖岸,还系着一只小船。
小小的,一叶扁舟。
赵琛解开系绳,又朝着白璇招了招手:“不是说要看荷花吗?快过来呀!本王载着你到湖里头去,也好看得更清楚些!”
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搂住白璇,他脚下一跃,轻轻松松就上了小船,照顾着白璇在另一侧坐下,他才划起桨。
扁舟荡开水面,不一会儿,就滑进了荷池中央。
水面清圆。
越往深处,荷叶、荷枝长得更是繁密茁壮,几乎都擦着白璇耳畔而过。
白璇只得偏过头避开。
就听见赵琛连声道:“低下头,低下头!小心被戳到眼睛!”说着,就松开船桨,和白璇坐在了一块。
小船晃晃悠悠的。
赵琛伸手搂在白璇腰上:“这阵子,本王忙得不可开交的,倒是没有闲暇陪你,委屈你了!”
被他这么一触,白璇忍不住颤了颤。
赵琛却是没有察觉,亲昵地揉了揉她的腰肢。
白璇只觉得心如擂鼓——
自己这是怎么了?
振作点,清醒点,白璇!
英王府内,有高高在上的正妃薛氏在,两个侧妃都是出身名门,玉夫人美艳,长宠不衰,眼下,又有芸儿这个俏婢……
以色事人,终不能长久,若是不想再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就要守住自己的心。
绝不能被赵琛一时的温柔,迷乱了分寸。
白璇这样想着,语气不自觉就*起来,脱口而出,戏谑道:“既要处理公事,又要陪什么梅雪姑娘,梅雨姑娘的,王爷自然是忙的!”
赵琛一愣,只觉得她说话的语气里,带了几分酸意,忍不住嘴角翘了翘,伸手按在白璇肩膀处压了压。
白璇脚下一软,就被赵琛搂了躺在船板上,与他并肩靠着。
荷枝高挑,遮天蔽日。
赵琛支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白璇:“看见那梅雪,所以吃醋了?”嘴角微微翘着,轻笑道,“刚才,本王一下画舫,就看见了你,还真是有点被吓到了!以为你是听到了什么,这是过来盯本王的梢,‘捉奸’的呢?”
他左手托腮,伸着右手指尖轻轻地在白璇脸颊上掐了掐:“本王吓得腿都软了!”
虽是戏谑的语气,脸上却一本正经的,“放心吧!有你这个河东狮在,那什么梅雪、梅雨的,本王敢多看她一眼?就是听她弹了两首曲子,连一手指尖都没有碰到她!”
到底是惯于风月的英王爷,这样的甜言蜜语,信口拈来,一套一套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痴情种。
若是没有经过前世,白璇只怕早就沉迷在他的柔情蜜意里了,此时听来只觉得嘲讽——
名正言顺的王妃薛氏,倒是个贤惠人。
河东狮?
自己一个卑微低贱的妾氏也配?
白璇长吐一口浊气,心冷了冷,语气越发僵硬起来:“荷花也看了!王爷,我们该回去了!”
就听见赵琛道:“不急!”
言简意赅,就这么两个字,语气淡淡的。
旋即,就翻身坐起,他左手搂住了白璇的腰肢,又伸着右手去勾她的脖颈,也扯着白璇坐了起来。
被他坚硬的胳膊搂着,白璇只觉得滋味莫名。
就看见赵琛凑过脸来——他微微偏着脸,凤眼里头墨瞳深邃,别有一番勾心夺魄的俊美。
他的脸贴着白璇的脸,蹭了蹭,嘴里含糊道:“难得良辰美景,不急……”
左手勾在白璇肩膀上,右手却捏着白璇下巴,逼着她高高地仰起脸,才俯身在她唇瓣上辗转……
半响,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赵琛连呼吸声都乱了:“白璇,回京后,你好好地把身上中的毒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