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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见赵琛轻笑了一声:“若共你多情小姐同罗帐,怎舍得你叠被铺床?”
隔着一堵墙,白璇也能够听出他语气里的暧昧,还有亲昵的戏谑。
多情小姐,自然是指他的心头肉孔桢了,待他收用了芸儿,将来主仆二人共侍一夫,赵琛还真是艳福不浅。
不知道为何,白璇是本就昏沉沉的,心烦意乱,听了他这调笑之语,只觉得怒气都有些上头了,额头“突突”直跳,脑子里都像是在翻滚般。
赵琛面前圆桌上,摆满了各色精美酒菜。
赵琛连筷子都没有动一下,眸光潋滟,往芸儿脸上一落。
他的长相本就俊美,那一双凤眼更是有些勾人的,墨瞳深邃。
尤其他的语调漫不经心的,又带着几分*的意味。
芸儿只觉得被他一看,脸颊都滚烫起来,心“扑腾扑腾”直跳。
赵琛有伤在身,正喝着药,酒自然是大夫“明令禁止”不许他喝的。
只阖船就他一个是正经主子,地位最高,又有谁能管制得了他。
言犹在耳——
阴魂不散?
白璇竟然敢说自己阴魂不散?
想来午夜梦醒时分,她吐露的才是肺腑之言。
若是没有这一出,赵琛还真不晓得,在白璇心里头是这样想着自己的——这样厌烦自己,这样恨着自己……
虽是醇香陈酒,入了口还是免不了有几分涩意。
赵琛眉头紧锁起来——
被个小冤家气得——这等私隐事,又不好拿去和她对质。
哼……只是,就算自己“阴魂不散”又如何,左右你白璇是逃脱不了本王的五指山的。
真是宠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自己一个堂堂皇子,又不是少了女人服侍不成,非得吊死在白璇这一棵歪脖子树。
不冷一冷她,白璇还真不晓得自己姓什么了。
赵琛这样想着,一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往芸儿身上看了一眼——
她正侍立在圆桌旁,一副欲言又止模样,身上穿着一袭墨绿色裳裙,裙摆微微洒开,更显身段窈窕,一双含笑可亲的眼眸,神情温柔似水。
身为女子,就该如此恭谨柔顺才对。
赵琛这样想着,就伸手往芸儿腰间一揽。
芸儿冷不及防,整个人都歪到了赵琛膝上。
赵琛伸着右手在她脸上揉了揉,顺着她脖颈的曲线慢慢地往下,抚摸着,左手却拿着酒杯递到她嘴边,神情有些轻佻:“陪本王喝酒——”
她虽是贴身丫鬟,平日里服侍赵琛起居,两人少不了也有些肌肤相触,只到底不是通房丫头,还没有跟他这么亲近过,旋即面如赤霞,像是被火烧一般,既想继续赖在他怀里,又觉得有些轻浮,怕他看轻了,忙挣扎着起身,站了起来,娇羞地退后一步:“王爷,您喝醉了——”
就听见赵琛道:“你是个聪明人,别学人家不识抬举,败本王的兴!”倒像是故意说给白璇听的,右手勾在芸儿腰上,他也有些微醺了,脾气越发坏,“这是命令!坐本王怀里,陪着本王喝——”
接着,就传来一阵衣衫窸窣声,应该是两人抱在了一块。
白璇站在窗户边,把隔壁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明知道赵琛就是个左拥右抱,不能指望的。
按捺不住还是一阵焦躁、尴尬和脑海,心里头如惊涛骇浪般。
愤懑、烦乱、焦灼……种种情绪交缠在一起。
都怪他——若不是他非要把自己的儿子抱走,养在孔桢名下,好端端的,瑞哥儿又怎么会溺死身亡?
都怨他——若不是他百般纠缠,自己跟梁启诚一定琴瑟相和,生活平静安宁,也不必受这种金丝鸟深陷牢笼的苦?
正妃薛氏,侧妃孔桢,玉夫人,芸儿……他的身边有着这么多的女人,三番两次地来要她的命。
明枪暗箭难防,让她步步惊心,举步维艰!
白璇觉得自己是太苦了,宁可上辈子自己就一死百了,魂飞魄散,不要轮回重生,重新受一遍煎熬。
赵琛却风-流快-活,左拥右抱。
白璇恨死他了,恨得杀死他的心都有了。
脑子都像是打结了,各种思绪,天马行空般飞窜。
滋味莫名,冲得她整个脑子都热沸起来,不能自控了般。
白璇面颊滚烫,不知道为着什么,又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激动得她四肢都在打颤。
自己这是怎么了?
是嫉妒着芸儿,还是太愤怒了……
怎么就像是中了邪,被人下了蛊一般。
这会儿,白璇也顾不上细想了,忙上了床榻躺着,想要镇定些,身心都有抗拒不住的疲惫,情不自禁眯上眼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是晕厥着,还是半醒半睡,迷迷瞪瞪中,总觉得有人在叫她——
“娘!娘!”
“嘻嘻嘻,娘……”
“……”
声音有些娇嫩童稚,脆生生的,又有些调皮。
咦,是瑞哥儿!
眼前人影一闪而过,是瑞哥儿虎头虎脑的背影。
白璇心都酥软了,仿佛要融化了般,忙伸手搓了搓眼睛。
瑞哥儿总是不转过身来,迈着小短腿儿,挨在墙角蹒跚学步,走得平平稳稳的,很是老成模样。
白璇只觉得热泪盈眶,情不自禁跟了上去……
“王爷,你喝醉了!王爷饶了奴婢吧!奴婢酒量浅,真的只能喝这么一点点!”芸儿苦声哀求着,身体挨着赵琛,同坐着软榻上,上身衣衫上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