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赵琛心中一片空白,脑海轰鸣,随即跟着跃入湖中。
白璇有些自暴自弃,嘴里呛进了好几口水,也不挣扎,整个身子慢慢往下沉。
明嘉帝教导皇子严苛,赵琛从小文武双修,就是凫水一技也是自小习练的,奋力划到白璇身边,手一揽就抱在她腰上,拼命地往岸边游。
她腰肢纤细,仿佛手一掐就要断似的,本就生得娇滴滴……
幸好此时入了夏,水没有那么冻人。
一时靠了岸,赵琛抱了白璇上到抱石别墅,就见她脸色雪白,连气息都弱了。
赵琛呀,赵琛!
你这是何苦,要让她受这一份罪!
房门紧紧合拢着。
他抱着白璇,空不出手,只拿脚往门上狠狠一蹿。
门被踢得轰然震开。
房间里摆着几件简单的黄花梨家具,中间是一张结实的四柱大床,铺着黑色织金的云锦。
赵琛也不管白璇此时全身都湿漉漉的,就把她往床上一放,手用力压着白璇胸前,又让她侧过身,把呛进去的水都吐了出来,才见她悠悠睁开眼睛。
这下子真成了个病弱美人。
赵琛气得额头突突直跳:“白璇,你这是要把本王给折磨死!梁启诚到底是哪里好?本王又是哪里不如他?你宁愿去死,也不想做本王的女人?”
白璇怨愤地直视着他——
她岂能猜不出赵琛的打算,若是自己与他有了*之事,生米做成熟饭,失去了贞操,还怎么嫁入梁府?
那就不是缔亲,而是结怨了!
就是自己,吃了这哑巴亏,无奈也只能认命,做他英王府的一个侍妾。
她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滴水,看起来狼狈极了,偏小眼神灼着火般,哑着嗓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这个龌蹉,无耻之徒!”
赵琛这辈子还没有为个女人这么发愁过,恨的一拳捶在床榻上。
白璇被震得颠了颠,就看见赵琛翻身上了床,斗狠道:“以为你寻死觅活的,本王就会放过你!白璇,你做梦!本王不止要睡了你!还要把你留在芙蓉园!”
不放她回白府得了,否则自己堂堂一个王爷,连个女人都留不住,传出去岂非让人笑掉大牙!
况且又那么喜欢她,心都被她折腾得七上八下!
他伸出手,还没有碰到白璇,胳膊上就挨了一口,被白璇咬得血丝都出来了!
白璇咬牙切齿的:“赵琛,是你做梦!大不了我还有一死呢!”
赵琛疼得直吸气,眼神都猩红了,气血浮动:“你这匹烈驹!本王还非骑了你不可!”说话间,就俯下身去。
电火雷光间,就看见白璇翻了个身,豁出命,不想活了般,一头撞在床柱上。
黄花梨打造的床柱结实,并不亚于支撑房子的廊柱,质地又僵硬,白璇这一磕下去,额头都血珠直冒。
她还梗着脖子,挣着要往前撞!
她额头上一片红,赵琛也是真心疼,心都揪了起来,连气都喘不过来了,紧紧抱在白璇腰上,半响,才气息嚯嚯:“你还真是倔强脾气!行了,你也别折腾了!本王算是认输了!”
就是今晚得了她的身子,也没有办法寸步不离地守着!
又有些猜不透白璇的心性。
若她当真有必死的决心,说不得待自己回来,她早已经香殒玉消,那就该轮到自己肝肠寸断,不想活了!
白璇平静下来,赵琛才从抽屉拿出一瓶伤药,敷在她额头上,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心思流转,有些认命,又有些无奈,吐出一口浊气:“本王送你回白府!”
也不知道赵琛用了什么办法,“珞珞听风”里却是一片宁静祥和。
紫雀画眉两人并排躺在外间值夜,此时都已经呼呼大睡。
房间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
赵琛自背后抱着白璇,在她耳边用力地亲了一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阔步出了门。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赵琛也没有心思回英王府与妻妾依依缠绵告别,打发黄庆一给王妃薛氏传了信,天一亮,就领兵出了京城。
转眼间,进入了八月。
八月十八,宜嫁娶。
珞珞听风内,白璇穿着一身流光溢彩的大红嫁衣,已经梳妆打扮完毕,静静地坐在床上,等着出门的时辰。
嫡母董氏容易多愁善感,眼眶已经微微红热。
白璇是庶女,不是董氏亲生的,只是,她抚养了白璇十几年,也有了割舍不断的母女情。
此时女儿就要出阁,董氏欣慰之余,又有些不舍!
“梁姑爷是独子,你嫁了过去,家里没有妯娌,也没有小姑,日子倒是容易过!你那婆母梁太太,我也见过几次面,最是慈悲心性!你要小心服侍,千万要与婆母处好关系!”
白璇连忙答应了:“是!女儿聆听母亲教诲!”
“做人媳妇,自然要孝顺!只是,你也用不着战战兢兢,诚惶诚恐!你父亲的脾性,你也知道,最是护犊子!你是白仲嘉的闺女,只管挺着腰杆子说话做事!若受了委屈,自有你父亲兄弟替你撑腰!”
“是!多谢母亲!”
平心而论,董氏算是百里挑一,极其少见的嫡母了。
董氏待白璇体贴周到。
白璇待嫡母也有几分真情意,心中一酸,想起了前世。
前世里,她去英王府时,沈家的娘亲也是这样眼泪涟涟的。
娘亲呀,小莞……
她一个大家闺秀不好随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