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章
赵琛心都跳快了一拍,神情严肃了几分,皱着眉:“都是怎么一回事?”
就看见白璇俯身,在他手腕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板着脸说了来龙去脉,方才冷笑一声道:“我一个弱女子,也没有跟谁结下深仇大恨。是谁要置我于死地,无缘无故地就要取我性命。还请王爷离我远点,饶了我,省得我不知道哪一天就丢掉了性命。”
她下嘴还真是狠。
赵琛看着自己手腕处的两行牙印,倒吸一口冷气,不禁深思起来——
他自小就在宫廷长大,对于嫔妃之间的明争暗斗,见得多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就是他的后院,也不会是例外。
这么说,他和白璇的事,已经被谁看出了端倪?
毕竟他和白璇之间的来往,有心人还是能查的出来的。
想来是怕她分了宠,才会有人想着趁白璇还没有进门,先下手为强,以免除后顾之忧。
是谁?
薛氏,白琼,抑或是玉夫人……
赵琛忍不住双手握拳,眉头紧蹙,嘴上却喝了一声:“梁家就省心了?你废话休提,有本王护着,你自然会安然无恙。今天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意外。”又问,“那仆妇是怎么一般模样?你好生说说,本王让黄庆一派人去查一查。”
出门在外,住的毕竟是行宫,比不上皇宫中守卫森严。
除了明嘉帝的住所,有金吾卫把守,门户最严谨。
如赵琛这些随侍在侧的皇子们的守卫,就疏忽了一些。
白璇知道赵琛说的是空话。
他们初来乍到,行宫内外都还没有安顿好,正乱糟糟的,那仆妇才趁机动的手,纵火烧了追云轩。
况且到底是丑事,攸关着赵琛,不好大张旗鼓,只能避了人小心行事。
岂是说一个查,就能查得出来的。
她嘴角讥诮,越发显得眉目如画。
这般鲜活的她,差一点就葬身火海了,赵琛心里一阵后怕,还隐隐有些作痛,揽住她肩膀拍了拍:“你就不要再跟朱雀住一块了,搬过来跟本王同吃同住!”手落在白璇肩头不住安抚着,“别怕,别怕!若是本王连你也护不住,那就是个废物了!以后,就让石柱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追云轩早被火烧得千疮百孔,不能住人了,还是与追云轩毗邻而居的庆国公世子让出了住所,跑去跟他姑表兄弟挤了一处,才算解了燃眉之急。
朱雀经了这一吓,已经面无血色,就是黄庆一也怕赵琛发怒,一直小跑着忙前忙后,才算安顿下来。
转眼间就过了五六日。
赵琛固执,白璇也没有再坚持非要回下人房与朱雀同住,毕竟性命要紧。
虽是同吃同住,他还算守规矩,并没有碰她,逼了她侍寝。
其实,白璇也想开了——梁家她是回不去了,仔细想来,她带给梁启诚的全都是不幸和伤痛,他不管娶谁都比娶了自己强。
前世丧子,今生无出,她就是个霉运当头的扫把星,梁举人根本就没有骂错。
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幸福了,何苦要把梁启诚扯进深渊。
就算再恨赵琛,也要依靠着他强大起来,就算虚与委蛇,就算再生无所欢,也要先报了弑子之仇,再自行了断。
白璇这样想着,心肠就越发硬了几分,飞快地看了赵琛的背影一眼。
他坐在书案前,上头,堆着一叠卷宗,并几封书信,他手上拿着毛笔,正在信手疾书。
墙上挂着一盏琉璃灯,光晕全投在他的侧脸,显得棱角分明,眉目冷峻。
只是,就算他再俊美,她也不要再把心陷进去了。
就看见赵琛放下毛笔,合起卷宗,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吩咐了一句:“过来给本王按一按肩膀!”
声音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
这些服侍人的差事,她前世是做惯了的。
今生,她嫁给了梁启诚,算是掉进了蜜罐子,梁启诚是舍不得她受累的,只说自己娶的是娘子,而不是丫鬟。
呵呵,这世上也不过只有一个梁启诚罢了。
前世里,她沈宝沅算是温顺贤良了,也没有好收场。
今生里,她索性就另辟蹊径,非要拗着性子来,反正他赵琛垂涎的——也不过就是白璇的美貌罢了。
她就像是耳朵聋了一般,把目光移开,翻身上床,扯过自己的被子盖上。
一连窜动作,一气呵成。
看得赵琛眼皮都跳了一跳,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推开椅子,站在床榻边,双手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直视着:“把本王的话当做耳旁风,还真是反了你?”
虽是训斥的口吻,倒也没有多少怒气,反而*的意味更浓些。
就看见白璇“哗”地一声把被子一掀,起身坐起,斜觑着眼睛:“我就是这样没有眼色,不懂规矩的,王爷不如去请蒙姑娘来!”
赵琛登时就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要你按一按肩膀,服侍一下本王,就委屈了你不成?人还没有进门,就耍起威风来了!”
就听见白璇嗤笑了一声:“什么意思?王爷饱读诗书,听不懂我什么意思?”直视着赵琛,一字一句道,“意思就是我不伺候了——王爷还是去找你的爱妾吧!”话还没有说完,就飞快地趿上鞋,往门边走去。
她一句顶着一句。
他还没有发脾气呢,她就已经使起性子来。
赵琛也是气得狠,猛地喝了一句:“站住!”一把拽在白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