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白璇虽然是个庶女,比不上镝哥儿和过世的嫡女尊贵,却也是自己的亲骨肉。
白仲嘉看着白璇苍白的脸色,忍不住破口大骂:“都说大嫂是贤妻良母!她就是这样教的女儿!这是什么大家闺秀,就是破落户家的恶婆娘!”
董氏也是难忍怨气,指了指画眉道:“原来只当琼丫头养得娇惯些,也是小孩子脾气!听这个丫头说——当时,琼丫头还口口声声叫嚣着,说要毁了璇丫头的脸。这是搭上了英王府,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白仲嘉气得在茶几上用力捶了一下:“欺人太甚,!娘跟前,我非要理论理论!”
旁边,白镝一直一声不吭,此时,突然慢笃笃道:“爹你又何必生气!我三妹妹是庶出,自然比不上长房嫡长女尊贵!也是璇丫头命苦,吃了亏,就认了吧!爹你是做人弟弟的,难道还去跟大伯父理论不成!”
白仲嘉梗着脖子:“你说什么,臭小子?”
白镝嗤笑一声:“不是爹爹你说的吗?家和万事兴!”
董氏一阵头疼:“镝哥儿,你三妹妹都伤成这样了!你就别说反话,冷嘲热讽,火上浇油了!”
母亲发话,白镝才闭了嘴,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豁然转身:“三妹妹脸上的伤,不好耽搁!我这就骑马去请大夫去!”
说话间,画眉和惜春已经拿铜盆打了水来,董氏亲自浸了张帕子,在白璇脸上轻轻地揩,怕她疼,口里还轻轻吹着气。
白璇忍不住想起前世的娘亲,心头一阵酸胀——知道自己殒身火海,连个尸骨都无存,母亲能活下去吗?
眼前,董氏虽然不是自己亲生母亲,却也是拳拳爱女之心,就是为了嫡母和父亲,自己也要好生地活着。
白镝回修而走,惜春、画眉两人拿着铜盆、毛帕也出了门,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董氏才察觉到白璇的异样,一连唤了两声:“璇丫头,璇丫头!我的儿,你可是被吓到了?”
就看见白璇往自己和白仲嘉跟前一跪:“父亲,母亲——英王爷他——”
白璇只觉得难以启齿。
董氏看着她神色有异,心中一个咯噔,莫非……
“他怎么了——”
白璇心里火燎般焦灼——赵琛那一些龌蹉心思,让她如何在白仲嘉、董氏面前说出来。
董氏是女人敏感些,惊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可是刚才画眉走后,他轻薄了你?说呀,他可是做了什么?”
门口传来一声咳嗽!
是赵琛,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到了有多久?
他绷着脸,手上拿着一个瓷瓶子::“白二老爷!白太太!”
莫非自己的猜测是事实?董氏咻地站起来:“英王爷,您怎么过来了?”
赵琛拿着瓷瓶子,轻轻地搁在茶几上:“这是玉雪生肌膏,是本王从宫里得来的——听说,治理伤口最是有效。早晚各用一次,也不留疤!三姑娘脸上的伤,可不能疏忽了!”
他眉头微微皱着,神情严肃,视线落在白璇脸上顿了顿。
看向白璇的目光滚烫而炙热,仿佛她已经是自己的囊中所有物一般,不发一语,就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了。
白仲嘉亦不是笨人,看了赵琛别有深意的眼神,顿时脸色一变,就像是被踩住尾巴似地跳起来:“英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赵琛直视着白仲嘉,脸上淡淡的:“本王对令千金白琼一见钟情,非常仰慕!愿以夫人之位待之!还请白二老爷,白太太成全!”
白璇只觉得讽刺,前世里,她进英王府是做侍妾的,生了瑞哥儿才被扶为夫人!
今生这是托了家世的福了!
是不是还该感谢赵琛抬举?
可笑!
真是可笑!
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董氏正满脸呆滞,白仲嘉也是怔了一怔:“琼丫头呢?”
“原定是下个月,迎娶贵府二姑娘完礼!若是您允许,本王想先接三姑娘进府!”
白琼为侧妃,白璇做夫人,赵琛他这是想左拥右抱,两全其美?
侄女倒是还有个侧妃名义在,上的了宗室名碟。
只是,他这是把璇丫头当见不得人的小妾。
自己的女儿,自己疼,白仲嘉双眼猩红,怒目圆睁:“这绝无可能!”
白仲嘉的心情,赵琛还是有些理解——
不过,白璇虽然长得好看些,到底也只是个庶女,尤其白仲嘉又是无官无职,一个夫人之位还算是相匹配。
再说了,自己一正妃,两侧妃,都已经齐全了,就是想再给白璇别的名分也给不了。
赵琛就冲着他拱了拱手:“令千金进了英王府,本王自然会细心照看,不会让她受委屈的!”话音未落,就看见白仲嘉疯了似,一抬脚,就踢过来。
赵琛只觉得胸前闷闷的,踏踏实实挨了一记窝心脚。
赵琛被白仲嘉踹得往后一退,下意识就右手攥拳。
真是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琛脸色阴沉,脸上阴霾密布。
白仲嘉拄着拐杖,身子都站不稳了,摇摇晃晃,旁边,董氏看得心惊肉跳,忙三步两步抱住白仲嘉不放:“老爷!老爷!镇定些!这是英王爷!”
眼前这英王爷是皇四子,龙子龙孙,身份尊贵,白仲嘉这个举动,无异于以下犯上1
“放手!”白仲嘉挣了挣,就摆脱了董氏的纠缠,只盯着赵琛:“英王府自然是泼天富贵!不过,我这女儿命贱,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