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消雨歇之后,司寇炎一手支着脑袋,一手细细地在光果的肩上游走,嘴角始终带着三分暖暖的笑意,眼底微沉,似乎在回想着什么让他迷醉的场景。柳昭容当真是困倦极了,对他不咋老实的行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呼吸轻缓,温顺的模样好像一只餍足的小动物。
“容容,我们等会儿就离开这里……”司寇炎在她鬓角落下细细的轻wen,好像她便是他此生最珍贵的至宝,“到时候在找到煜儿和妞妞,我们一家人不再分开了……”
柳昭容听到两个让她牵肠挂肚的孩子的名字,萦绕她的困倦少了一些,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烦忧,“这谈何容易,这五条锁链一直将我困在这里,终年不见天日。若是要离开,定然要破坏这些……到时候惊动林云晟,想来我们谁也讨不着好处。”
司寇炎心疼地看着她,半坐起身将她扶起,“事情未曾做过,如何知道不能成功?我都能从外面寻到这里,自然也能将你从这里救出去。莫要担心,你家夫婿可不是废柴。”
两人谈着话,倒是让柳昭容清醒了不少。她见到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双颊染上绯红,微微侧身整理凌乱的衣裳,“这道理我如何不知道?不过是害怕打草惊蛇罢了……若是一次不成功,到时候弄巧成拙,惹来林云晟的关注,我就罢了,你不也陷了进来?”
司寇炎双脚盘起,双肘支着膝盖,双手拖着下巴。一双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她的背,“若是那样,也不差啊。至少我们两人还能当一对生同衾死同穴的亡命鸳鸯……”
柳昭容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仪容,除了发丝还比较凌乱。脸上带着情、欲之后的红晕,其他的都还算是正常。转头,见某人还没有整理的意思,反而大大咧咧地对她露出八颗小白牙。心中生出两分捉弄的心思来,“哼,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竟然不鸳鸯本是形容兄弟的……”
司寇炎嘴角一僵,不想和柳昭容在“鸳鸯”的问题上多做纠缠,反正他已经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了。柳昭容一直盯着他的脸,司寇炎被她盯得心中有些发憷。
“容容,你这么热情地看着我,是不是你还想着之前的……哎呦!容容。别这么暴力么。要是这张俊美无俦的脸毁掉了。岂不是夫人莫大的损失?”司寇炎调、戏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昭容*。不过相较于对方不轻不重的力道,他更加欢喜她的投怀送抱。
柳昭容被他困在怀里。挣扎两下,发现自己挣脱不开。不由得恼怒道,“司寇少阳,你这些年倒是长进不少,竟然学会欺负人了……快松开,不然的话我……”
“小容容还是这么绝情啊……”司寇炎不情不愿地松开双手,起身收拾自己的衣裳,然后展开双臂转了两圈,暗暗嘀咕抱怨两句,“现在总算可以了吧?咱们都是老夫老妻了,偶尔弄些小情趣的事情调剂一下气氛,也是无伤大雅么……”
柳昭容俏脸绯红,对于司寇炎的厚脸皮着实无奈。她突然有些怀念自己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了,司寇炎多少有些忌惮,不会将最真实的无赖脸皮露出来。
“谁和你老夫老妻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柳昭容不忿地反驳一句,给心头火热的他浇了一盆冷水。他们两人纵然有了最亲密的接触,老早生了两个娃,但也是男未婚女未嫁的状态。老夫老妻?从何说来?
司寇炎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稍微僵了一下,继续说道,“没事儿,不过是一场婚礼,依着我们俩的感情和现状,称呼一句老夫老妻也不为过。等我们出去了,我挑个好时间给你补上,不过话我说前头啊,到时候你可不能再拒绝我了……”
“这是你一人的想法,我可没有答应什么事情。”柳昭容心中微甜,嘴上却是不依不饶,“婚姻乃是大事,怎么能这么随便武断?总而言之,答不答应,我还要好好想想……”
司寇炎顿时露出一张苦巴巴的脸,同时内心内牛不已。早知道这样,他就稍微收敛一些,不那么犯抽,给自己找麻烦了。明明两人之前还是温情脉脉,正是求婚订下婚约的好时候,自己不懂得珍惜,错过了好时机,还犯抽惹麻烦……唉,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我们先不谈这个了……我先给你松开这东西……”司寇炎态度殷勤,却是怎么看怎么欠扁。柳昭容看着他底下的脑袋,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忙活了大半天,司寇炎用尽了千般万般手段,那锁链仍旧牢固如昔,锃光瓦亮的样子好像在嘲笑司寇炎的无用功。他喘着气,抬手抹了额上的汗水,“很难解开……”
柳昭容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我也尝试过很多办法,不过这东西如蛆附骨,很难摆脱。我就想着,哪怕我将自己四肢砍断,成了人彘,估计也逃不开它们的束缚。”
听到人彘一词,司寇炎不满地蹙了蹙眉,说道,“别有这么奇奇怪怪的念头,我一定会想出办法帮你将它们都解开的……这些东西一定难不住我!”
柳昭容也不反驳,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温柔,仔细看去,也多了两分悲戚。她被困此地数千年,从一开始的强烈挣脱,到后来的认命,柳昭容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看开。能在死之前看到司寇炎,对她来说已经是上天格外的恩德。就算最后会葬身此地,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司寇炎认真思考,柳昭容也不打搅他,反而轻轻靠在他的肩头,眼眸微闭。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