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刚才对于这件事情的说法多少带着一些遮掩,只不过遮掩的并非事情真相,而是那一连几个的恰巧与运气。
从袁先生传讯给他开始,其实他便已经极为主动的留意韩家之事、淮州之事,而那两个官员的偶遇也是一早令人打探得到的结果。
之所以简单的一语提过,无非是想淡化自己所特意做的一切,莫让未来岳父太过不安,总觉得欠下的人情太多似的。
墨离的细心与用心让韩江雪很是有种贴心的温暖,见这会既然他自个不愿意过多这些功劳,她亦不急着去说破什么,有些好念在心中便可。
至于那名淮州的官吏,正是前两个月与四堂叔的两名亲戚暗中联系之人,受命将那几批物资送去京城低价卖给那两个笨蛋,从而神不知鬼不觉的让那些随时可能标上淮州专用物资的东西流入韩家商铺。
与韩江雪所料丝毫不差,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一个完整的阴谋,是为了坐实其二叔之罪,并且将韩家拉下水的卑鄙手段。而那两个傻蛋主观上并不清楚这些东西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贪念一起,完完全全找不到北了,掉进别人的圈套被人利用都还不自知。
墨离手下的人是什么样的手腕,那名小吏被不声不响的抓过去后,没几下功夫便全招了,不但全招,同时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投诚于墨离。现在,就是给他机会跑回淮州报信那人也绝对不敢乱提半个字。
“所以。那批物资你们只管让商铺收了便是,账亦按往常应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到时京城主审派人彻查韩家引出这些事来的时候自然有人会出面反咬那些人一口的。”
墨离最后简单的总结道:“与其让他们知道韩家已经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再另改他法,倒不如就此暗中制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到时淮州的案子自然就找到了最好的突破口。”
如此一来,韩风自是大喜。
墨离可真是一阵及时雨,这不但将最大的隐患给除了去,同时还让雪儿二叔的危机有了这么好的突破口。到时再配合上他们所做的一些其他准备。那么二弟这一场风波自然可以化解,整个韩家的局势也将好得多。
而韩江雪听后却反倒是沉默了起来,好一会这才在父亲不角的目光与询问中出声道:“既然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依我看倒不如再好好利用一番才行。若只是单单还二叔一个清白,揪出几个替罪羊这事就结了的话,那么这些人陷害韩家的成本也太过低廉了!不让他们多付出一些代价。他们便不会意识到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韩江雪向来不是那种简单就可能息事宁人的主,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不惹她自是没什么,可一旦谁总惹她跟她过不去,那么若是不加倍的还回去还真不是她的性格。
墨离不由得笑了笑,倒是一副早料到韩江雪会有这样想法的模样:“你想如何都行。”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甚至于一句疑问都没有,简单的一句想如何都行不仅仅满含着的是宠溺。同时更是——信任!
韩风自然更是没有意见,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总是被人给追着打着,一环接一环的陷害着,早就让他憋足了一口又一口的恶气,如果即能够保住二弟同时又能够再次反击一把大的,好好去去火的话。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见父亲与墨离均没有任何异议,韩江雪露出一抹笑意。难掩眸中狡黠,很快便将她的打算与两人细细说道了起来。
大半个时辰之后,墨离这才离开了韩家。
韩江雪自然心情很是不错,虽然因着父亲在场,最终也没能够单独说上几句话,不过如今墨离已经回来了,那样的感觉自是完全不同的。而韩风当晚更是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一觉到天亮。
几天后,却是到了去给张婉如添妆的日子。
韩江雪挑了几样极为不错的好东西,带着紫月去了一趟张家。
来的人很多,整个张府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张婉如很忙,却是那种带着喜悦的忙碌,就连以往看似表面的应酬都显得不再那般让人不喜。
这样的日子,韩江雪自然没有与张婉如过多的久聊,这也是张婉如为何会提前单独去跟要好的同伙道别的原因之一。
来来往往的人客中,不少人都认出了韩江雪,或微笑示意或主动上前攀谈,看上去倒是颇受人注目。就连不少身份贵重的长辈贵妇都笑眯眯的招呼或者夸赞两声,一时间倒是让韩江雪自己都不由得心生感慨。
她到底什么时候起竟然变得如此受欢迎了呢?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年初小宴特意派帖,还有不少人避她如蛇鼠,这才过了多久,怎么情况完全变得不同了起来呢?
不过细心留意了一下后,倒是很快发现了问题。
主动示好的主要都是张家以及与张家有姻亲的,还有洛王府以及墨王府前来给张婉如添妆的女眷,至于其他一些人同样还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不过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罢了。
韩江雪并没有在意这些,游刃有余的应酬着面前的这一切,赫然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竟然并不再对原来极为反感的这些交际那般排斥。
两世为人,根本没有任何人教过她如何去应酬处理这些东西,但实际上她却发现自己骨子里头对于这一切并不陌生,甚至于无师自通的明晓这里头的一切技巧。
前世,她不过是从来都不愿意也不屑于去做这一些,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