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廷当真已经是焦头烂额,西漠那边久久无法有什么实际性的进展,而南昆这边却是一下子有如神助般直接屹立起来,那样的可怕势力与威胁比及西漠来说更加要大得多。
各地守城之军皆都人心惶惶,东明的江山愈发变得风雨飘摇。
在第一时间内。李清便明白自己一肯输最终却是落得步步输,如今也不得不正面与举旗反判的墨家同样在战场上定生死。
残酷的现实甚至于让李清一夜之间两鬓白了头,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可他心中却已然明白他与墨离之间的那场仗。他已经输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去正视过自己的内心,但就在广庆之事传来的一瞬间,他却明白自己终究是失去了所有原本应有的先机,没掉了那一丝一毫的希望与胜算。
大势已去!也许是早就已经没什么大势可言,这破败的江山必定要亡在他的手中,而他无论怎么努力却都根本没法逆转什么。
他已经明白了这一切,他清楚的知道现在再做任何都只是徒劳,无非是让这残存的山河用更多的血腥去抽取为数不多的几日喘息。
可哪怕如此,但也没有任何办法停下来,对也好、错也罢。他根本早就已经没有了退路,更没有了选择,只能够这般麻木的做着继续往前,走到哪里便算哪里,哪里到了终点便才是真正的完结。
“皇上。还有一件事,臣想请奏。”一名老臣看到此刻精神很是不佳的李清,犹豫的半天,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出声了。
“准。”没有多余的言语,李清微闭着眼,神色带着毫不掩饰的倦意,再也不似从前一般把自己武装成一个刀枪不入的铁血强人形象。
而事实上。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精神更是如此。去年因墨离而留下来的隐疾根本就不曾真正治好过,落下的病根早就半他的精气神给掏空了一大半。
再加上如今心底深处已经失去了真正的寄托与希望,哪怕是好种虚幻得毫不真实的执念也在现实的残酷洗礼中一点一点的磨灭,如同一个没有了灯芯的油灯。唯有李清最是清楚自己现下的真实状况。
老臣见状,当下也不再耽误,快速禀告道:“皇上,微臣刚刚得到消息,南梁已经宣布取消了联姻。曦公主一直末被找回,怕是已经遭了不幸,所以这门婚事已经不复存在。”
“嗯。”李清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但却依然连眼都没睁一下,显然如今并不那般在意南梁的态度。
看到李清如此消极,那名老臣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再次说道:“皇上,除了取消联姻,南梁国主还说,曦公主是在我们东明出的事,所以他将这份责任推到了咱们东明身上,说是皇上若不能够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话,必定会亲自替曦公主讨还一个公道。”
这话一出,底下其他诸臣个个气愤不已,这几个月下来,曦公主失踪一事虽然并没有铁证与绝对的定论,但都知道根本与东明没有半点的关系,而是西漠蒙家那此反贼下的手。这南梁国主想要给爱女报仇,心情可以理解,但不能放着真凶不找,偏偏无故来找他们皇上的麻烦,这也实在太欺负人了吧!
不过,李清这会倒是并无半点恼火之意,反倒是眨开了眼,稍微坐端正了些,朝着底下的群臣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得喧哗。
“曦公主遇害,我东明的确有不可推脱的责任,更何况她本也是为了帮我东明而来,是以朕对曦公主遇害一事同样深表遗憾。即使南梁国君不提,朕也当做补偿。”
李清直接朝那名老臣说道:“吴爱卿,此事由你全权处理吧,让西漠的将士撤离战场,退出西漠地界,告诉南梁国君,日后西漠的事我东明不再干涉过问,只要南梁有那能力,整个西漠就权当是朕对曦公主的赔偿吧!”
此言一出,从臣皆惊,谁都明白这话的意思是什么,皇上这是直接将西漠送给了南梁。也许当时南梁愿意出兵也正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但如今事情还不曾到最后绝境,皇上却如此而为,倒也足以看出皇上已经做出的退让与取舍。
没等有人出声反对或者进言,李清再次朝着众臣继续说道:“至于从西漠退下来的二十万大军日后的去向、安排,一切交由兵部协商决断便可。没什么其他事的话,今日便先退朝吧,朕累了,得去休息一会!”
李清很快离去,只留下一殿不知所措的臣子,而后叹息声四起,但很快众人也都慢慢依次退朝离去。
李清放弃西漠,直接将整个西漠变想扛手让给南梁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南昆,传到了墨离等人的耳中。
“梁曦真的死了?”韩江雪刚刚同已经跟个小大人一般的侄子灵儿玩完,孩子才被嫂嫂给接走,正有些意犹未尽之际,墨离却是突然回来将京城之中最新发生的一些重要消息一一告诉了她。
“也许吧,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李清的态度倒是与以往很是不同。”墨离头一回主动与韩江雪谈论探讨起李清来。
韩江雪明白墨离所说的不同指的是什么,在听完墨离刚刚所说的那些事情后,她同样也察觉到了:“没错,我也觉得他似乎已经不再关心李氏江山了一般。这样的现象也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隐隐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