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韩江雪稍微停了停,见大哥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又道:“这些年以来,你我兄妹早就被京城中人烙上了粗俗顽劣、纨绔不化、惹事生非、一无是处的偏颇印象!但我们就真如所传的那般不堪吗?”
“京城里头像我们这样的世家子弟多得去了,为何偏偏你我兄妹名声如此不堪?大哥难道就没想过这里头的异常吗?每次刘氏越是替我们在父亲面前说好话,父亲便越是记得住我们所做的每一件错事,对我们也愈发的不满,哪怕有时明明只是件极为普通的小事,却反倒更让父亲对我们失望。”
见大哥一言不发,神情愈发的凝重起来,韩江雪继续说道:“其实回头想想,这些年来,刘氏表面对我们事事顺从,好得不能再好,可那些好真的是为我们好吗?如果这就是她档幕埃那为何她又从来不会这般明着纵容自己的一双儿女?如果娘亲在世的话,娘亲会这样管教我们吗?”
一连窜的反问让韩敬说不出话来,可再如何他的心中也是无法相信刘氏会是妹妹所猜测的那种居心不良的恶毒之人。
好一会,他这才吱声道:“也许……也许一切真的都只是巧合,或者说是这两天的事情太多了,让妹妹的疑心有些太重了。总不能够因为有所怀疑便直接判了罪,毕竟这么多年她……”
“罢了,今日我与大哥说这些也不是说现在就一定要去把刘氏母女给揪出来做什么,只不过是想告诉大哥,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却绝不可无!”
知道自己不可能这般简单说服大哥,韩江雪只得再次提醒道:“日久见人心,如果她们真的有问题的话,只要用心留意,总有一天会有证据能够证明我今日的猜测。至于大哥你,不论现在信与不信,总之多留个心眼不会有错的。”
韩敬见状,自然也不再抗拒妹妹的提醒,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已经记下,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理解妹妹的想法,但妹妹说的也有道理,做什么事都好,日后多留个心眼总是不会有错的。
两兄妹又呆了片刻,紫月敲门进来请他们过去用膳。
谭老爷子手艺极好,每回这对宝贝外孙、外孙女来都会亲自下厨做他们喜欢吃的菜式,爷孙三人边吃边聊,兴致高时总是免不了再喝上几杯,一时间让原本冷冷轻轻的谭府也变得其乐融融、天伦之乐异常温馨动人。
傍晚天黑前,兄妹两人回到了韩家。韩敬习惯性的便想回屋,却被韩江雪给拉住往父亲住的地方而去。
“大哥记住了,以后出门先得征得父亲同意,回来后首先得去父亲房中回复一声。”韩江雪边说边示意青木与紫月也一并跟去,无端多出两个人来自然也得跟父亲知会一声。
韩敬一听,自是不习惯,讨价还价道:“不用这么麻烦吧,照妹妹这般说,那么日后我们岂不是半点自由都没了?”
“大哥答应过我会努力上进,积极改变的。若是连这些都做不到的话,其它的都是空谈。”韩江雪坚决回绝着,“再说,别看这些都是小事,却是代表着对父亲的尊重。以前我们不懂事,总是忽略这些,殊不知孝心又岂分大小?连父亲这一关都过来了,大哥又怎么能够扭转外人对你的不好印象呢?”
这些话,合情合理,韩敬自是被妹妹说得无从辩驳,又想起先前的承诺,顿时不由得脸红起来,连忙点头保证道:“妹妹提醒得极是,日后我都听妹妹的,妹妹说怎么做就怎么做,绝无二话!”
兄妹两人对视一笑,而后不再多言,一并去见父亲。
看到这兄妹两一回来便齐齐来见自己,韩风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不过神情上却带着小小的激动。这些年以来,这双儿女已经有好多年不曾表现出这般懂事有规矩了,想想昨日女儿所说的话,倒更是对兄妹两改过自新一事看好了一些。
韩江雪又简单的将青木与紫月向父亲介绍了一下,当然说辞上稍微做了些改动,只道是外公听说了昨日之事,一则担心她的安全,一则又怕大哥再冲动惹祸,所以才将这对兄妹给了他们。
韩风哪里不清楚自己岳父护短的性子,不过看这青木与紫月倒是规矩沉稳不已,也没多说什么,只当让老爷子舒心些罢了。
“敬儿,今年宫中的武试,你准备准备还是去参加吧,上回我那也是气话,不让你参加武试难不曾你还能参加文试吗?总归也不能一样都不参加的。”见儿子也愿意服管教些了,韩风的态度更是宽松了一些,连数日前亲口否掉的事情都主动的改了主意。
每年六月初六,宫中都会举办一场特有的文武双试,京城权贵、世家名门中十六岁到二十岁的青年子弟皆可参加。这已经成为东明国的一种传统,同时也是为皇室选拔贵族名门里头青年才俊的途径之一。
所以但凡达到参试资格的一般都不会出现不参与的情况,最少也会按自己的所长从中选取其一。也有人文武两试一并参加,扬名也好、锻炼也罢,总归已经成了京城贵公子们展示与较量的一个最好平台。
韩敬已对参加过两次的武试,当时虽然年纪不大,却都名列二十以内,今年更是发了狠的练武,以如今的实力进前三甚至于夺魁都大有希望。偏偏前些日子犯了事惹火了父亲,被父亲勒令不准再参加今年的武试,可是让他愤愤失望不已。
如今听到父亲竟然撤了禁令,当下便兴奋得不行,正欲出声好好谢过父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