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看了会儿天花板,玄振轩重重的叹了口气,烦躁的抓抓头发,语气有些罕见的低沉,“我也知道妈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同意,她之所以现在没有提出反对的声音,多半是因为突然回国的柳熙珍吧。”
念到柳熙珍这个名字的时候,玄振轩的声音明显低沉下去,表情也有些痛苦。
换好滑雪服,正雨垂头沉思片刻,抬起头来,表情严肃,“玄振轩,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柳熙珍”
“呵呵,”玄振轩苦笑几声打断他的话,一语中的的接过去,“也许她有苦衷是么?”
正雨点点头,不置可否。
聊到这个话题,玄振轩忍不住用力抹了把脸,然后泄愤一样将头发狠狠向后抿去。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这几年来,我查遍了美国所有的大学,所有的医学研究所,甚至是所有的与医学有关的志愿者协会!可是呢?什么都没有!”
越说越激动,玄振轩控制不住的猛踢了更衣室的沙发一脚,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听着玄振轩拼命压抑的低吼,正雨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说什么来。
玄振轩对柳熙珍用情有多深,没人比自己更清楚。
客观来说,柳熙珍无论是家世还是人品,又或者是她本人对玄振轩的感情,都是最适合玄振轩的那个。所以当初柳熙珍突然失踪,周围的人有多么的震惊就可想而知了。
天然的降雪与造雪机的通力合作让这几片山头呈现出一望无际的灿烂的白色,脚踩上去都是软绵绵厚实实的优良触感。
珠裕邻抬头看着眼前广阔的雪场,再扭头四顾,望望远处寥寥可数的几位顾客,忍不住轻咳一声,仰脸,十分真诚地看着正雨道,“会不会太奢侈了?”
“啊?”正最后调整着护目镜的正雨闻声扭头,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咳咳,”珠裕邻很严肃的轻咳一声,举起一根滑雪杆,指了指空荡荡的四周,“就我们几个吗?”
“哦,”正雨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让他做的潇洒不羁,“因为是自家开的滑雪场,单独辟出来一块场地也没什么吧?难道你还想跑去跟一堆人挤吗?”
珠裕邻呆滞的扫过大半个白茫茫的山头,艰难地消化了半天,喃喃道,“真是,可恶的有钱人啊。”
这种贫穷的人蜷缩在一堆金光闪闪的生物中间打肿了脸冒充他们中间一员的感觉真是要死了!
因为珠裕邻自己会滑雪,甚至水平相当不低,所以正雨基本上只负责玩儿就可以了。
面对金三顺毫无保留的艳慕和称赞,珠裕邻唯有苦笑。
她总不能老老实实地告诉在场的这几个人,自己之所以会有今天的技术,其实是无数次在滑雪场打工,甚至是被讨债的人夺命狂奔的联合逼迫下磨砺出来的吧?
倒是玄振轩,基本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耗在金三顺身上了,后者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勉强脱离了踩着两只大板子迈鸭步的窘境。
裹得像只北极熊一样的金三顺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气,她艰难地扶着腰,满脸艳慕的看着嫌这里不过瘾跑到陡坡上表演特技的徐正雨先生,眼神痴迷,“呼呼,真是,真是全能呀。”
一听这话,本就不擅长教导别人的玄振轩立刻炸毛。他猛地掀开滑雪镜,瞪圆了眼睛,“金三顺!”
“啊?”金三顺随意的应一声,眼睛却还是随着那一身骚包至极的,有着分外缤纷的迷彩色调的滑雪服忽左忽右。
“啊啊真是气死我了!”用力地张嘴瞪眼,玄振轩的嗓门生生拔了两个高度,“你给我认真学啊,难道叫你来滑雪场就是为了看表演的吗?!”
金三顺缩了缩脖子,见玄振轩暴跳如雷的样子,一方面是觉得小男朋友很可爱,另一方面却也乖乖接受意见,收回视线开始认真学习起来。
与此同时,双板换单板,单板又换雪地摩托的正雨终于忍不住叹气,他扭头对着从刚才开始就兢兢业业的拿着摄像机对准自己的波比,无奈道,“这个也要拍?”
波比点头啊点头,几撮卷毛儿不甘寂寞的从帽檐钻出来,在冰冷的空气中很有活力的上下波动,弹性良好,“boss肯定会很开心的。”
正雨就觉得脸上有些热燥燥的,不由得小声嘟囔,“谁管他啊。”
哼,少爷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些速度快的运动而已,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天空中飞翔,无比的自由。
所以啊,谁管那个意大利佬喜不喜欢?管你去死啊,哼!
咦,刚才那个单雪板空翻360°的落地姿势貌似不够优美哎,要不要再来一次?
所以说不要误会!
徐家公子哥儿只是一如既往的对自己要求严格而已!真的!
看着镜头中行云流水的动作,波比一个劲儿的喝彩,同时还不忘自己的职责,不遗余力的为自家老板加分。
“师兄师兄,boss滑雪也很厉害的!”
“师兄师兄!刚那个动作boss也会做的!”
“师兄师兄,去年boss还在滑雪场赢了对手半个马场呢!”
“对了,师兄!boss驾驶雪地摩托的时候跟你一样帅呀,你们什么时候切磋一下?”
对手的目的太过明确!以至于正雨根本无法装聋作哑。
猛地一个急刹车,正雨从摩托上扭过头来,咬牙切齿的对着紧追过来的波比凶狠道,“给我,闭嘴!”
“哦,刚才的动作简直棒呆了!”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