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也好、武也罢,儿子之后不管怎么选,他们二人也不会横加阻拦。
热热闹闹的抓周过了之后,白錾当众把他早就选好的名字“砥”赐了下来,韩筃与白安珩谢过,又上族谱。
虽起了大名,可在家中还仍叫着他小顺哥儿,一来好听,二来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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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顺哥儿的抓周日,天气一天热似一天。白安珩每日忙着去朝中,韩筃担心他在朝中中暑,可又怕他人在皇上身边儿当差,让自家下人送冰过去未免不敬,正好母亲那里送了些轻薄新鲜的布来,做成衣裳倒是极凉快的,便带着丫头在家裁衣。
屋子里面众人忙着,雪团儿睡得四仰着腿儿,边儿上放着自抓周那日就死缠着雪团儿的顺哥儿,这小子也是仰倒着,只肢伸得开开的,跟雪团儿竟是一个姿势的。
手中拿着尺子、白安珩平日穿的旧衣裳正比着,耳听着门外传来匆匆脚步,一个丫头进了门儿,站在门外声音有些颤:“二、二奶奶……”
韩筃心中一颤,忙抬头向她看去:“怎么了?”
“周、周姑娘……没了。”
“啪嚓”一声,手中的尺子掉到了地上。
年方十五,连笄礼都还没过,年轻轻的一个小姑娘就这么没了?
心中只觉得惴惴的,韩筃忙叫人把这些东西都收拾起来,让丫头们拿素净衣裳过来。
虽她是晚辈,没自己这个年长的为她戴孝的道理,可毕竟要过去,且死者为大。
换过衣裳,韩筃到了甘氏那边,甘氏也得了这个消息,心中多少有些惆怅,见韩筃来了,笑着冲她招手。等站到她身边后,甘氏才吩咐道:“我让人去找你大嫂子了,一会儿你们妯娌过去看看,虽说是晚辈,跟咱们家也远些,可到底相识一场,你们过去送送。”
韩筃点头应着,这位周表妹从年前就病着,这多半年的功夫竟从没再见过她,如今没了……再想想她过来后这两年多的功夫,病着的时候比好着的时候还多,只怕真不是个有福气的。
心中轻叹,等王氏也过来了,二人才别过甘氏,朝二房那里走去。
从二房回京后,别看二房跟大房只隔着这么点儿的地方,二人竟几乎没去过几回。人进了院子,直奔周氏正房,请过了安,就要过去看看。
周氏一边抹眼泪,一边坐在床上嚎:“我那可怜的兄弟哎——!就留下这么一个独苗苗哎——!怎么就也没了呢——!”一边哭,一边拿手拍着腿,头上还裹着个帕子,太阳上贴着小个儿的膏药。
二人只得先劝了她一通,直说得嗓子发干,周氏这才放人:“我这又病着,也不好过去,你们姐妹情深,去看看她,也是送送她的意思……”
二人一阵无语,低头应声的退了出去。
跟着两个婆子出了门儿就朝东拐,进了一处小侧院儿,然后……两个人就都愣了。
这侧院儿,显是平时收放东西的地方,只一条细细的小夹道儿,两边儿一面是墙,一面是存放东西的三间屋子。中间一间屋子打着门儿,里头传来燃香的味道。
进了屋,就见一口单薄寿材放在中间,前头有个小香炉子,屋中除了有些陈旧桌椅再不见其它陈设。
往里头瞧瞧,似乎还有一小间儿,仿佛有床有桌的。
丫头素心正穿着一身的孝,跪在地上哀哀不绝。
莫非……周悦然就一直住在这里?!
看着那口棺材,韩筃只觉得心里底有些发冷,她又想起上一世自己死后看到的那棺材、那灵堂……女子若落得无依无靠之后,只怕……也就只能有这等结果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事要粗一天的门,只能一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