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太后有五个女儿,除了死去的那个,成年的另外三个都嫁了极有权势的夫婿,阿肯娜媚的大姐甚至嫁给了霍姆海布将军。
如果皇太后知道法老不能给阿肯娜媚身为女人的幸福,甚至不会有孩子,那她一刻都坐不住,也许九年已经让她坐不住了。
法老可以料想自己的结果,却不敢想象阿肯娜媚会有的遭遇。他垂眸就可以看到那根只有皇妃才可以佩戴的伊西斯腰带,但是只要他活着一天,阿肯娜媚就只能属于自己。
法老回到宫殿就去了汤池沐浴,阿肯娜媚在正殿内来来回回踱步,终于她紧张地捏着手指,极力镇定地对着安普苏道:“我需要一个信任的人,一个没有人认识的人,让他去赛克那蒙说的那个酒馆跟踪宰相阿伊,如果能够掌握他失德之处,立刻报告给我知道。”
安普苏非常惊奇,惊奇阿肯娜媚会使这种手段,惊奇对象是宰相。但是她是皇妃最忠心的侍女,于是她推荐了进宫之前同村的一个伙伴,如今是个老实巴交的果园工人。
阿肯娜媚不敢在法老面前露出丝毫的端倪,然而睡梦中的辗转反侧和鼻尖点点汗珠出卖了她。
法老默默地在黑暗中凝视她,然后像暗夜行者一般无声无息地起身,偏殿里有个戴着阿努比斯面具的人正在那里等待。
见到法老出现,阿努比斯跪下献上一个小巧而精美的香油瓶,瓶子是一个裸~泳的女孩双手推着一只鸭子,中空的鸭身便是容器,鸭子的翅膀则设有活动机关。法老接过去,拿手推了推翅膀,将容器内漆黑的液体一饮而尽,须臾他的额前冒出豆大的汗珠来,整个人蜷缩在了椅子上。
阿努比斯声音沙哑:“按照您的吩咐,蓖麻子和眼镜蛇毒液的混合毒药,这次剂量略略加大了。”
法老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皇妃派人去跟踪阿依了?”
“是的。”
即便是执掌一国权柄的法老,也不明白自己的枕边人为何一夕之间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他艰难地问:“她在阿拜多斯发生了什么事?”
阿努比斯声音平静:“没有任何异状。”
室内只剩图坦卡蒙的喘息,直到月亮爬上中天,他才似乎回复了一点力气:“阿肯娜媚要做的事情,我都是要支持的,也许对她并不是坏事,那么我也要为她做点什么。今年努比亚的金子在尼罗河开始泛滥之后,就要随船运到底比斯了?”
“是的,四十船。”
法老冷笑:“努比亚的那个老东西不老实,以后再收拾他。告诉老东西,我额外再要一船,你派人送到三角洲。我看西台是一定要报复米坦尼的,你去告诉西台的那个女人,如果西台进军顺利,在包围米坦尼首都瓦休甘尼之后,我要她派一个间谍拿我的信给黑太子,告诉他由于埃及皇太后的要求,埃及会出兵增援米坦尼。”
阿努比斯抬起头来,看着苍白着脸的法老,听到年轻人说道:“如果她照做了,金子就送到塞浦路斯,让她自己想办法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