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瑟斯似乎很感兴趣,阿肯娜媚心里“咯噔”一跳,那个东西就藏在老地方,图坦卡蒙王座的暗格下。阿肯娜媚没有想好怎么用、对谁用且如何用,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还不想失去本心,纳菲尔提提就是迷失于权力漩涡中的前车之鉴。
“我认为龙之眼只是人云亦云的传说,”阿肯娜媚冷静地回答拉姆瑟斯:“这世上能够蛊惑人心的东西有太多了,权力、财富、美~色乃至爱恨,只看你最在乎什么。”
拉姆瑟斯觉得很有道理,细细咀嚼一番便释怀了。对他来说他最想要的就是居于绝对的高位,对繁荣成熟得过头、几乎正在慢慢腐朽的埃及进行强有力的改革。龙之眼固然能蛊惑人心,却与他的理想毫无关系,再旷世惊天的魔物也没有办法左右一个国家的前途和命数。
但是拉姆瑟斯很清楚,自己的理想不能通过女人实现,他是一个军人,虽然他确定自己很欣赏阿肯娜媚,但他更欣赏绝对的实力。拉姆瑟斯遗憾地迅速告辞离去,他却不知,因为提及图坦卡蒙,阿肯娜媚房间的灯亮了整夜。
如此,众人在艾涅沙休整三日,拉姆瑟斯还靠着私人力量召集了家中在艾涅沙和尼罗河三角洲区域几乎全部得用的人,暂时填充进赛那沙的队伍,以免届时进入都城举行仪式,西台皇子的随行阵容太过狼狈。赛那沙也是相当果断,他原本打算再从自己仅剩的五十个随从中又挑出十名精练强悍的,将夕梨经黎巴嫩港口送回西台。
夕梨遇袭之后对于赛那沙的命运越发担心,苦苦劝说赛那沙让自己作为战争女神为他护持,并不肯立即就走,但此次赛那沙因为顾虑众多,态度十分坚决。然而拉姆瑟斯却从旁劝说他改变主意,毕竟艾涅沙并非真正的边境,进入西勒堡垒之后,才算进入埃及,而且娜姬雅皇妃既然虎视眈眈,那么夕梨从尼罗河港口出发会更加安全。
对于这个做法,阿肯娜媚也没有提出异议,赛那沙只好屈服。
他原本想要尽快送走夕梨,还有一重微妙的原因,就是拉姆瑟斯每次提及夕梨的那种幸灾乐祸和讽刺轻慢,让他既想维护又不能维护。而自从来到艾涅沙的第一夜后,他也再没有和那个身份神秘又似乎来头高贵的女祭司说上话。
埃及与西台一样,都是一个多神崇拜的国度,因此人民的信仰自由,带动了整个国家的活力。也因此穆特女神这样的三大女神之一显得地位尤为崇高,得遇身份超然的祭司,对赛那沙未来的执政开展,或许有意想不到的帮助。想法是美好的,但是使不上力的感觉令赛那沙也很无奈。 正因为如此,他更不想留着夕梨落人话柄。
三日后在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簇拥下,赛那沙衣衫焕然一新、队伍整装待发,因为还未举行仪式,他身穿的仍然是西台的传统粗麻长袍,头戴暴风神铁列平的闪电王冠,整个人显得俊雅秀致,与前次到达艾涅沙时的狼狈不可同日而语,就连战士坚硬的肌肉也隐藏在飘逸的袍服下,反而引得迎亲队伍里的侍女们频频偷看。赛那沙所有的随驾物品也一应全都拾掇得光鲜亮丽,拉姆瑟斯手下的人,的确非常得力。
夕梨则身穿腓尼基贝壳所染的价值连城的紫色连衣裙,端坐在坐骑阿斯兰背上,手里握着两河流域象征伊修塔尔女神的草结权杖,因她身为宗教代表,虽然对和亲的西台皇子队伍中带着个女人颇有微词,埃及方面倒也没有表示出太大不满。
不过即便如此,这些东西与那些铁器的价值仍然无法相提并论,赛那沙算是在拉姆瑟斯手下吃了大亏。这笔账,赛那沙决定日后总要慢慢讨回来的。
就这样再行半日,迎亲队伍到达了真正的边界——埃及在东北的防线西勒堡垒。这座高耸的要塞在沙漠上屹立,仿佛是漫天黄沙里的威武巨人。
从埃及最南边到埃及最北边,平底驳船历时三年运来一块块巨大的花岗岩,垒造起这座无畏的建筑。三角洲的工匠们用尼罗河湿泥混合纸莎草纸粉末,在充足日照的帮助下晒干一块块坚硬的泥砖,以此在堡垒周围砌墙九公里,成为一道著名的名为“国王之墙”的防卫工事。
堡垒最高处依稀可见密集的岗哨,微小的窥视孔里有军人的影子一闪而过,也许下一刻就会有如雨密集的箭矢朝人射过来。堡垒主体雕刻着巨大的埃及法老猎狮擒敌的浮雕,那位戴着上下埃及之冠的霸主,站在一辆战车上,左方是一只被长矛扎进脖子里,奄奄一息的狮子。右方则是法老抓住俘虏的头,俘虏跪地求饶的模样。
敌军到阵前,首先就会被此巨大浮雕震慑了士气。比如初次见到这处堡垒的赛那沙,便默默呢喃了一句:“图特摩斯三世。”
女祭司在阳光下越发耀目的绿眸瞥过来,赛那沙只觉得背脊后端被牧羊人的小鞭子狠狠甩了一下,微妙的疼痛伴着不可察觉的兴奋,为着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个绿眼睛的女祭司,此时目光又如初见时,尼罗河里泛起的动人涟漪,她似乎是在问赛那沙:你认识图特摩斯三世?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漫画里夕梨的话是很感人,但是如果当事人就在窗外呢……那绝壁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过的事情,继续给小填房点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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