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如期降临,宣布了太阳再生,战胜了恶夜的黑暗。赛那沙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主殿,两名服侍法老的祭司,一位脸戴鹰隼的面具,另一位戴朱鹭的面具,站在赛那沙的两侧,分别象征皇家保护神荷鲁斯和象形文字及神奇科学的主宰者托特。
两位祭司在赛那沙不着一丝的身上淋下两大瓶视线准备好的尼罗河圣水,好洗净他的人性身份。接着他们取九种香膏油脂从头到脚将他粉饰得神灵般高贵芬芳,以使得未来法老敞开他的精气中髓,让他的双眼不同常人,可看到宇宙世界的真理。
法老的服饰装扮也焕然一新,两位祭司为赛那沙穿上金白两色的古式缠腰布,系着优美的蓝色腰带,带子的两端长长地垂在前面,覆盖在古埃及人称为“索什”的垂褶量很大的裆前垂布上。
法老的腰上还要挂上一条新鲜割下的牛尾,代表皇家权力的召唤。颈上配饰一条七圈的五彩宝石大项链,手臂和手腕上戴上铜手环,再穿上白牛皮凉鞋。接着,两位祭司递给赛那沙一根用来打击敌人和消灭黑暗的狼牙棒,在他的前额绑上一条称为象征“直觉感官”的金色缎带。
最高级的祭司们都开始念起了咒语,站在最前列的是诺曼和妮法诺拉,皇太后则在旁微微含笑,一副高贵慈祥的模样。在接受了祝福和权柄之后,法老就可以在众人面前亮相了。
“你愿意接受权力的考验吗?”代表荷鲁斯的祭司问道。
赛那沙回答:“我愿意。”
荷鲁斯和托特牵着赛那沙将他带往主殿的下一个区域,那里安置着法老王座,王座上摆放有两顶皇冠,由另一位祭司保护着它们。
荷鲁斯上前举起下埃及的红皇冠,一顶高耸的螺旋状高帽,戴在赛那沙的头上,然后托特再为他戴上那顶椭圆形黑顶的上埃及白色皇冠。
\\\\\\\" ‘两种力量’皆与你同在,”托特高声宣布:“你将治理和统合黑土地(农田)与红土地(沙漠),你是南部的灯芯草和北部的蜜蜂,你使这两块土地绿意盎然。”
“只有你可以接近这两顶皇冠,”荷鲁斯说,“它们所具备的闪电将歼灭所有的篡位者。”
荷鲁斯将两根权杖交给赛那沙,妮法诺拉紧紧盯着,心里暗道:来了!
“光荣的时刻到了。”荷鲁斯宣布,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的动作突然停了,赛那沙直觉不对,他盯着荷鲁斯手上的两根权杖,即使他只是粗通象形文字,但是他也看得出那根权杖的名字不是实现约定的图特摩斯。
他厉声问道:“告诉我,这上面是谁的名字?”
那个祭司被他严厉的声音唤回了神智,但是这样的错误仍然令他恐惧,他低颤着声音回道:“是邪恶之神赛特!”
赛那沙想过自己一路可能会充满艰难险阻,但是他没想到这些人的心思这样恶毒,用或者不用这把权杖,他都会在登基的当天颜面尽失,成为他帝王之路上抹不去的污点,但是他不会坐以待毙:“把负责人带上来。”赛那沙的目光准确无误地看向诺曼,诺曼丝毫不怵,回望着法老那双年轻耀眼的双目,这是他们第一次正面对抗:“工匠都是依附神庙的,花不了多少时间,我要亲自过问。”
诺曼心里乐开了花,就是要你追究,追究了才有好戏。
卫兵的效率很快,负责人很快就被带到了主殿里,赛那沙低头去看,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但他眼圈发黑、精神萎靡,一看就不是一个得力的人,而神庙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这样的人,就算没出岔子,显见也是不在意的,赛那沙正要开口,纳菲尔提提却已经怒斥道:“怎么会是他?他不是阿伊的儿子吗?”
那个人讨好地一笑,但那笑很是阴沉,一看就不安好心:“陛下,我的父亲虽然已被处决,但是我是无罪的,我托身在神庙,靠自己的手艺吃饭,有什么不对吗?”
明面上没什么不对,但是这种人的存在就是谬误。赛那沙大致知道阿伊是谁,心想眼前的事情极难善了,他稳住心神,直接发问道:“这个权杖是你负责制作的?”
“嘿嘿,是啊!”阿伊的儿子有恃无恐,就连皇太后心里也惴惴,这可不是一个犯人应有的态度:“不过我是无辜的,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对那人听命行事呢!”
皇太后惊慌起来,她觉得诺曼不会无缘无故扔出这样一个人来,要泼脏水,范围总是很小的:“是谁?!”
“连我父亲都死在她手上呢!”阿伊的儿子嘻嘻笑道:“我可怕她呢,怕她也会弄死我呢?!”
皇太后的脸已经抽搐起来,亏了这好演技,其实她心里都快笑出声来了。难怪难怪,昨晚阿肯娜媚一定要把涅弗尔拉接来,原来她已经识破诺曼的这一出闹剧了。这场闹剧简直天衣无缝,不但搅黄了法老的登基,还可以让未来的法老夫妇从第一天新婚就产生嫌隙,简直恶毒至极。
诺曼抓紧了机会道:“你怎么能胡乱攀诬皇妃呢?你这个低贱的罪臣之后。”他的样子却是明显的幸灾乐祸:“就算法老是皇妃临时找来的挡箭牌,皇妃不愿他掌握真正的权力,但是又怎么会使这么阴毒的手段呢?”
赛那沙有些怨责皇太后嘴太快,把话题一路朝不利的局面上引过去,让他如今想要补救也很困难,他只好道:“这件事事关皇妃,且只有这个罪人的口供,并不足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