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谢过娘娘赏赐。”
“都说了不是赏赐,是送你的。”
“那臣妾就告辞了。”
看贤妃走远,谢陌叹道:“可惜了,如此晶莹剔透的女子,却因为那么一个缘由要一生困锁深宫。”萧槙真是个混蛋,就因为他酒后失德就误人终身。可是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想到这里,她伸手摸了一下头上的凤点头步摇。
可惜了,贤妃不是她的心腹,她不敢赌她不会说而把‘假死’的机会让给她。那样太冒险了。会影响到她不说,还有整个谢家都会受牵累,以后真到了大厦将倾需要将妞妞旭旭送走逃命的时候就没有路子可以用了。
萧槙散朝之后,召了近臣议事,郑达进来禀报说是沐阳大长公主进宫了,问皇上有没有时间见见她。
“让她先去皇后那里吧,朕闲了过去。”
下首陈亚夫也忍不住抬头看皇帝一眼。萧槙自然留意到了,待到事议完了,说了声‘陈相留一下。’
待其余人散去,萧槙道:“陈相有话想跟朕说?”
陈亚夫知道沐阳大长公主进宫的目的怕是不想跟自己做儿女亲家。他也不愿意,怕女儿受委屈。
“臣想说的话和沐阳大长公主要说是一样的。”
萧槙向后靠在椅背上,“如果不是陈俏和宁耕彼此中意,这件事再是有好处,朕也不会过问的。千金难买我愿意嘛。你是可以父母之命做她的主,可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嫁过去,对夫婿能发自内心的敬爱么。至于你怕陈俏受婆婆的气,这个,难道嫁别家她就不用立规矩了?反倒是姑姑,因着是朕的指婚,又有宁耕相护,再者遍京城的公侯世家怕是都在留意她有没有苛待媳妇,反而面上不能有什么故意为难吧。不然,就是对朕不敬且失了她自己的身份。而且,这是陈俏自愿的。还有,这件事也有消息灵通的人知道,年轻人跟宁耕交好的不愿意夺人所爱,而家中长辈也想娶一个背景单纯些的媳妇儿,不希望因这件事和云阳侯不和吧。”
这是昨天谢陌跟他说的,要说通陈相别拿什么大局之类的话说。他担心什么你就替他化解什么。
陈亚夫想了想,道理倒的确是这个道理。他的女儿要嫁,自然也应当是门当户对的人家。圈子就这么大,恐怕还真不好再另结亲家。而且皇帝有心要主婚,只是碍于他和沐阳大长公主都没有直接指婚,而是跟他摆事实讲道理。而且嫁去谁家,的确都是要受点婆婆的气的。大长公主因为有顾忌,反而不可能太过分。面上能过得去就是了,难道还能指望婆婆真把媳妇儿当女儿一般看待么。只要他不倒,公主就不能太慢待他的女儿。甚至退一万步说,万一他倒了,新政不能推行,他的女儿不也可以因此而得到保全么。
再说,宁耕的品性他也是熟知的,再挑不出来的好男儿。女儿又心许他,彼此喜欢总是好过盲婚哑嫁。
“皇上若是要指婚,老臣自然是接受的。”总不能抗旨吧。
“嗯,那就好,朕还要去后宫见姑姑,陈相就退下吧。”
“是。”
谢陌闻报大长公主来了,放下手里的闲书,“快请进来。”
奉茶之后,谢陌不待沐阳开口,先把话题绕到宁耘身上。先说起两人幼时情谊,如今不容易见上一面了。沐阳也回忆了一下,小时候的谢陌玉雪可爱,她也是极喜欢的。可是也知道这个媳妇儿轮都轮不上她,也只有作罢。
“听说已经在礼部做事了。唉,本宫昨儿还说呢,要是本宫是个男子就好了,也可以为朝廷出力,同以前的玩伴一起共事。”
“娘娘说到哪里去了,您是这天下至尊至贵的女子,皇上身边可少不了您。”
谢陌端起茶喝了一口,“纭纭今天带阿萝公主出门去玩了么?他可会找玩的地方了。可恨本宫出不了宫,不然就跟着一块儿去了。”
沐阳听她的话一直围着宁耘打转,知道这皇后从小就跟泥鳅一样,也不好一定要提起宁耕的事来。
“此事还要多谢皇后娘娘的赏识呢,要不是您在皇上耳边美言,这样的好事怎么轮得到我们家纭纭呢。”既然皇后说到这里了,看来真的是如自己所想,宁家要再出一个有爵位的人了。
“纭纭自然是好的,就看阿萝公主有没有福气了。姑姑也要多上心才是。”
沐阳知道这是说这事还是要看阿萝自己的意思,事关宁府的尊荣她当然上心,昨晚回去就找人打听阿萝公主的爱好习惯了。希望对今天小儿子奉旨招待的事有帮助。
然后谢陌又关怀沐阳的身体状况,侯府里的人跟事拉拉杂杂说了一堆,都说到今年春天京城流行的服饰上去了。最后谢陌才很真诚的说:“姑姑进宫,除了纭纭的事,主要是想说耕大哥的事吧。可是这事本宫爱莫能助啊,您得让您的侄儿改变心意才行。”
沐阳也喝口茶,“谈何容易啊,娘娘在后宫是不知道,那个陈亚夫做人有多霸道,可皇上还是全力支持他。再让他这么弄下去,我看我们萧家的子孙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新政的主要内容,针对宗室贵族的无外两条,第一是修明法度,虽不说王子犯法真的能与庶民同罪吧,但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是不行了。第二则是很多位置取消世袭,有能者居之。再有就是赋税等方面的一些改革。
“这个啊,各地都有人在说话,所以皇上已经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