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口。

他目光如炬,看着暴怒的易修,“现在,我们应该联手对付魔婴!”

易修冷笑一声,“那并不表示我能放过企图窥探我神识的家伙!”

期束看了苏裳一眼,苏裳本就是个死人,似乎这次死得更彻底了一些。她的神识已然不清,搞不好,又会变成一具无魂的僵尸。

身上的冥气如流萤一般,不停地在她体内游进游出,大概是在修复里面的重创。

“她的主人也是一位深域大能!我想,我们没必要得罪深域的人。”

易修神色不动,只是看着期束。

期束将人放下,走得近了一些,飞身与他平视,“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情势孰轻孰重!”

两相对视,两股灵气波在两人之间震动冲击,谁也没有赢过谁。

最后易修冷笑道:“两域联手的条件想必你还记得吧?”

期束瞟了一眼谭靖远,这小子伤重得连站都站不稳,倒是那即墨子寒将两人一手拎了一个。

“我相信靖远,他一定有不得不杀了他们的理由!”

“哼!那是我的手下!即便要杀,也应该是我来处罚!”这简直是对他一域之尊的挑衅。

期束也不甘示弱,“他们不过是筑基,跟紫丹对抗无异于送死!既然他们愿意来送死,那便是有强大的理由!而且是私人理由!”

期束并不待易修发话,继续说道:“而且,第二域的魔修今番伤了多少第一域的修士,是不是我们也要来细细清算一翻?”

第二域结界大开,魔气衰竭,虽然是不可抗因素,但是第一域那些因此遭受池鱼之殃的人何其无辜。

而期束要说的并不是这个,他是在暗示易修,他的属下是不是做了别人不计性命也要击杀的罪孽。关键是不要将属下的错误行为牵连到两域的关系上。

易修戾气收敛起来,闷哼一声,飘然离去。

苏裳不知道吃了多少灵丹才缓过气来。

期束扔下一个阵法,“你们先在这里调息。”

“你倒是有一域之尊的气势!”即墨子寒将小僵尸往怀里一捞,一股灵气从她头顶灌了进去。

期束瞟了他一眼,“我可记得很清楚,你抢了我的血精!”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东西直接扔了过去。

即墨子寒随手一接,竟然是他落下的九尾灵狐。转眼再看看期束肩上的胭脂色狐狸,那不是君遥还能是谁?果然消耗得太干净,连人形都维持不了。

君遥像是感觉到他鄙视的目光,不满地叫了一声。

期束赶紧顺了一把他的毛,“乖!我一定会给你找到更好的血精!”

苏裳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灵力从百会穴直灌丹田,依靠冥气维系的五脏六腑像是接受到养料一样,冥气很快便将这股不要钱的灵力吸食殆尽,再慢慢地潜入她的四肢百骸,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一刻,苏裳终于知道自己那多舛的厄运体质,能安然无恙地长大,应该就是这股冥气的存在所致。

苏裳此次伤得可不轻。先是那暴戾玄音的反噬,再是易修的直接攻击,若是正常人,已经够她死好几次了。亏了是个僵尸。

即墨子寒助她修复完体内重创,这才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干脆毫无形象地靠在小僵尸身上喘气。

苏裳皱了皱眉,却没有推开,到嘴的感谢却也说不出口,只是掏出一瓶补灵丹塞进了即墨子寒的嘴里。

即墨子寒嘴角一勾,乖乖吞下,气息跟着顺畅起来。被剥夺了魔修的能力,虽然懊恼,可这种战到筋疲力尽与同伴相依相偎的感觉竟莫名地让他觉得十分有趣。活着不就应该是这样吗,酸甜苦辣,比起他在紫霞峰不痛不痒地被困上几百年,有意义多了。

苏裳恢复的速度比谭靖远快很多。

尽管灵丹服了不少,但被一个魔修大能直接攻击,谭靖远这筑基没爆体而亡已经算是对方仁慈了。

三人谁都没有再提那两个紫丹的事情,仿佛一切就真的过去了一般。

终于缓过气来的谭靖远第一件事竟然是掏出传音铃,摇了摇。

“青阳能听到?”苏裳不自觉地也将自己的铃铛摇了摇。

果然不一会儿,他们的铃铛自己摇了起来,一股灵气从铃铛里冒出来,勾出了青阳的幻影,还有两个字,“阿苏……”

苏裳心中一暖,同时鄙视地看了一眼谭靖远,“我在!”用灵力将神识之意刻印上去。果然,那边很快又传来了青阳的话,“你快回来吧!”

即墨子寒十分鄙视苏裳这种无味的传意,“这是传音铃,你完全可以说话!”

苏裳一愣,看了一眼谭靖远,这厮怎么不提醒一声,故意的吧!

被青阳冷落的谭靖远正黑着一张脸,哀怨地看着苏裳。

他们这一走,已经完全搞不清楚时日,苏裳借着传音铃弹起了属于青阳的忘忧曲。谭靖远的眼珠动了动,最后一脸平静地靠在树干上继续调息。

他伤得太重,回去怕是就要闭关,没想到他也会有不顾大局擅自行动的时候。

苏裳的音律就像一阵清风一样,在结界内缓缓流淌,即墨子寒嘴角一勾,干脆靠在女人身边,闭上了眼。

苏裳转头,看着男人凌乱的头发落在肩头,睡颜宁静安详,再无方才的霸气狠戾。

她想起了灵药园中,在深夜,点点灵光在药园里飘荡,如浮游在空中的精灵。而这个男人,总会踏着夜色,在那些星星点点的光芒中,茫然地寻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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