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教授的告别式进行的很顺利,而此时叶以宁正在另外一个厅室进行着下一场的工作,两个工作圈子没有任何交集的男女,又有谁能够猜到竟是已经领过证的男女?
因着太忙了,直到告别式结束,叶以宁都没有再见到沈晟勋,而原本身边聒噪的陈复嘉却保持起长时间的沉默,他一直都以为大哥是个负责任的好医生,之前那突如其来的一幕却将他所有的想象都打破。
结束掉一天忙碌的工作,叶以宁略显疲惫的晃动着脖颈走出大厅,早晨因着差点迟到她是打车来的,想要回去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城郊的殡仪馆一是地偏,二是出租司机觉得晦气一般是不会绕到这边来,叶以宁只能向前走一个路口坐公交车回市里。
滴滴滴……滴滴滴……的车喇叭声倏然响起,起初叶以宁并未在意,可她往越是往前走,车喇叭的声响便越是在她身后清晰传来,原本停在路上的黑色豪车缓缓行驶,与叶以宁保持着平行的距离。
“叶以宁,上车。”覆膜的深色车窗缓缓没入到车体内,身着黑色窄身西装的沈晟勋坐在后座,面无表情的开口,知道此时叶以宁才发现坐在驾驶座位上的是沈司令的勤务兵小陈。
叶以宁没纠结太久,拉开车门便在沈晟勋的旁边落座,砰的一声关上门,车厢内除了广播的声响外再无其他。沈晟勋像是有些疲惫,深色的领带缠绕在大掌上,领口松垮的敞开着纽扣,微微敞开的窗户一直有风吹进来,沁凉极了。
“累了吗?”既然是小陈亲自来接送,恐怕今天晚上他们两人要一起回大院吃饭,叶以宁声音淡淡的开口。
沈晟勋没有回答,他的视线落在窗外,看起来心情并不好,锋锐的侧脸线条将骨骼的脉络描绘清晰,见沈晟勋没说话,叶以宁也不再多嘴。这几天她的身体也不知是太累了还是其他原因很不舒服,人也处在很疲惫的状态,这样安安静静的相处也好,省的万一一言不合又要针锋相对起来,她是真的没有那个精力来应对。
突然,叶以宁觉得肩膀一重,下意识的侧回头来看着,却见刚才还傲娇着一言不发的男人此时却将头倚靠在自己颈窝处,温热的鼻息喷洒在皮肤上,泛起阵阵涟漪。
她为着沈晟勋突然的靠近而吃了一惊,就连肩膀处的骨骼都僵硬起来。
“累了。”男人冷淡的扔出这两个字,却让叶以宁的心头一颤,沈晟勋从来都不曾这样过,她对他的伤害、讽刺与凶煞已经习以为常,这几年却独独不曾见到他示弱的样子。
“那就睡一下,等下到了我再叫你起来。”叶以宁视线所及的地方恰好能够看到他薄唇抿紧成一条线的样子。
“嗯。”扔下这个字,沈晟勋倒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松垮的衬衫领口隐约露出结实肌理,叶以宁一动也不动的维持着让他倚靠的比较舒服的姿势,尽管身体很疲惫,可嘴角却不自觉的勾着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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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缓慢驶入军区大院,门口站岗的军人敬出标准的军礼。
此时正是家家户户做饭的时候,一盏盏灯透过窗口亮起,路上沈晟勋竟真的睡着了,被叶以宁刚刚叫起,平日里透着凌厉的眸光带着刚醒来时的惺忪,头发因着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而有些微微上翘。
“醒醒,该下车了。”叶以宁的肩膀已经麻了,面上却不显分毫,沈晟勋惺忪的睡眼渐渐的清明起来,很显然对于靠着叶以宁睡着这件事情,他自己也有些被惊到。
她率先下了车,将后车厢里的轮椅取了出来,沈晟勋艰难的移动着,坐到了上面。
饭已经做好,沈司令见孙子来了,原本严肃的表情瞬间变得和蔼了许多,自从沈晟勋回到医院后,越发的忙碌起来,平日里想要叫他来吃个饭还要等好久,他这个孙子哪里都好,就是工作起来就不要命!
三口人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只是沈司令偶尔给沈晟勋夹个菜,虽然在面上他对沈晟勋同沈柏林一样,但实际上沈司令更为偏向于沈晟勋一些,更何况他的身体条件还是这样的。
“你们两个人都结婚这么久了,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接过汤碗,沈司令看了眼叶以宁,他们结婚有五年了,到现在还没有音信,两人也没表露出着急的样子来,今天叫他们回来吃饭,沈司令就是想要探探两人的口风。
叶以宁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眼沈晟勋,这五年里做的时候要么就是他戴套要么就是自己事后吃药,虽然自己想过可又从来没敢对沈晟勋表露出分毫,这个话题就像是排在以萱后面的第二个禁忌话题,从来未曾在家里出现过。
“爷爷,就我这个药罐子,怎么适合要孩子?”沈晟勋拿餐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缓慢的开口,他俊冷锋利的面部线条看起来很平静,就算是被冷不丁的问起来也没有丝毫的破绽被瞧出。
叶以宁的眸光有瞬间的暗淡,她知道沈晟勋说的是实话,他常年吃大量的药物,就算是自己意外怀孕为了孩子的身体健康着想也不能够留下。可除却这个原因之外,她还明白,凭着沈晟勋对自己的厌恶程度,他或许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同她要个孩子,不论是身体健康或是不健康……
“胡说什么,什么药罐子,净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沈司令的表情有些沉,也透着种无可奈何。
“对了,魏教授离世后剩下那孤儿寡母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