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还要等着百官哭谏顶不住了才板正的孝心,也只好把纪淑妃给冷一冷,好歹让她别一门心思只顾着把自个儿作死了先。

这么着,又恰逢雨化田身边一切会引发唐悠竹警报的人也都忙得分不开身,他就想着这相处之道,也讲究个一张一弛,这不管酥酥怎么想、先让他熟悉习惯了和自己的亲昵,水滴石穿确实是个好主意,可那牛筋绷狠了还要断呢,这牛皮糖战略也用了好些日子,是时候让酥酥松松弦儿了。

要不怎么说唐悠竹到底还是命好,这连着给雷劈两次都死不了,那好远大一个目标,也自有雨化田总理,又有忻王徽王甚至崇王家的两个小崽子、姚璧万牛儿甚至他家不足孩提的庶弟小从善……等等等等给他忙碌着,唐悠竹倒是闲得很。

他今儿又回忆出来一个半桶水的抗生素提取方子,虽然那从橘子皮的霉菌上都能提取到的青霉素、和那据说是染布的材料里头就能弄到的磺胺至今也没个说法,这链霉素更是难得很,但唐悠竹还是先把想起来的法子写出来,虽然记得不全,实际操作更是个渣渣,但写出来让人民群众有方向地去发挥他们的想象力和动手能力,总比没有的强。

因此虽然一样儿能够量产的抗生素也没弄出来,糖糖大人还是颇为志得意满的,展望着什么鼠疫结核痢疾都不算个事儿的美好未来,蹦蹦跳跳再次来到了忠义郡王府。

咳咳,别误会,唐悠竹虽不是个什么君子玩意儿,他在雨化田身上还是很用心的,这既然琢磨出暂时松一松弦儿比继续死缠的强些儿,他就是真一时半刻离了酥酥就空落落的不得劲,也要忍得住,不会转眼又去纠缠。

他去忠义郡王府,是为了贾瑚。

贾瑚在这府里也住了小一年,雨化田不管,素慧容却也不是个小气人,虽还看不出这孩子养着能顶什么用,但看雨化田的意思,竟是让这孩子学些个文武之道都不要紧的,她也不吝啬,经史骑射甚至医道术数,只要贾瑚表现出点儿兴趣的,她都能找到人来教。

不是什么大儒好手,但贾瑚不过初学,一个举子教文课、西厂里头谁得了素大姑娘的眼就进来教他些儿骑射,医道术数更容易,忠义郡王府自有供奉的医者账房,哪个来教都是绰绰有余的。

因此贾瑚这小一年里头学到的东西还真不少,虽都不曾精通,但真要把他扔出去,这给人记账也做得、开个寻常方子与人治点儿小病也使得,至不济,自己入山打点儿野鸡野兔应饿不死。

可以说,这些日子,若非惦记着他家好二婶好祖母、惦记着那该出生就母丧兄“亡”父亲又靠不住的弟弟,贾瑚的日子过得比他在荣国府里头待十年都还充实三分。

但这再充实,只待在一府二门之内也真不是个事儿。虽说他原先在荣国府那儿,因着年纪小,也甚少出门,可现在这滋味儿能一样么?又经史骑射之上虽用心,却总难学精,贾瑚哪怕一再拿自己方正年幼的话儿安慰自个儿,也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天赋是否真的不佳。

不免焦虑。

正好在这时候,唐悠竹来了。

唐悠竹带他走出了忠义郡王府,让他呼吸到了小一年来第一口自由的空气,更让他明白了,哪怕经史骑射都无所长,他也自有自己封侯拜相的资本。

于此,贾瑚无法不感激。

哪怕后来他弄明白了,唐悠竹那天会特特去把他带出来,其实是不愿他和雨化田单独待在一府里,除了摇头失笑之外,也只有更感激的。

这世上有嫉妒之心的人何其多哉!在嫉妒之下选择了这般相待,而不是狠心辣手的,又能有几人?需知便是血脉至亲,那嫉妒之下能产生何等疯狂之行……呵呵,从荣国府的瑚大爷,到如今的珊瑚公子,贾瑚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当然,那样的看透都是后来的事情了,现在的贾瑚,连为什么明明是白色的阳光,经了一块琉璃之后,就能成了七色的都不知道。

唐悠竹叉着小腰得意洋洋地鄙视他:“三棱镜折射这样高深的光学理论,小爷就不指望你明白了。可你好歹也别那么色盲好吗?阳光那是白色的吗?是吗是吗是吗?”

贾瑚看看手上的纸,在阳光下确实是白色的,可要因此就说阳光是白色的,又仿佛真不是怎么恰当……

他这一迟疑,就给唐悠竹好大一个炫耀光学理论的机会。哎哟,好几年了,明明满腹学识,可怜为了不太惹眼只能装傻,磺胺玻璃镜的方子只能用酥酥的名义放出去,虽然糖酥一体,这名声是谁的无所谓啦,但明明是装在糖糖大人聪明绝顶的小脑瓜子里头的好东西,却非得借什么残破古籍的名义弄出去,唐悠竹一看到那些旁敲侧击着那古籍的家伙,多少还是有点儿内伤的。

好在他家便宜爹傻是傻了点,在这事儿上却好歹拎得清,没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撺掇着问酥酥要什么古籍——否则他要往哪儿弄去?

可就算皇帝觉得雨化田把那东西给了大胖儿子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值当费心谋夺,唐悠竹一肚子学识和谁也说不得,惟有雨化田是他乐意教的,偏人家又不得空儿学——哦,对了,还有个小胆八,唐悠竹也算是能放心教他一些儿的,可那家伙在治蝗一事上看着动手能力虽还尚可,却不过是因着心疼弟弟侄儿们,所以咬着牙吃苦耐劳罢了,真学起细致活计来……

尼玛的连一个元素周期表都背不齐好吗!


状态提示:第55章--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