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出去了?地图是推算出来了,只是还未走过。”他轻笑了一声,指了指屋顶,“至于你在屋中发现的东西,是信使带来的。”
“信使?”
她突然想起了察罕那只鹰,若是像吉雅那般体格大、耐力好的,说不定真可从森林这头飞到那头。
“多想无益。不如花心思怎么将菜食做得好吃些。”他出声打断她的思路。
阮小幺瞥了他一眼,“你这两个月吃得不也挺香!”
气氛融融,夜渐深沉。
第二日,看一看黄历。便到了围狩的日子。
围狩是余村历来的规矩,除了单独狩猎,每月的朔日会有集体狩猎,为捕捉森林中更大的猎物,一般为四五十人一队,两个技艺最好的头领带着,往森林深处而去。
这不仅是传统,更是为了保障村民的生活,一来大型动物生活在森林周围不大安全,二来也是补贴些村中所用。余村整个儿被森林包围。砍出的空地不多,都做了田亩,而天地里种出的庄稼也是由野生的粟麦迁植而来,并不如外头世世代代种的庄稼产量高,米食不够时。便只能靠打猎来弥补。
北燕本就是马上民族,人人皆悍勇强壮,兰莫更是当中佼佼,围猎之事轻车熟路,很快便做了一队首领。
黎明刚至,村中便有号角低低吹起,兰莫整装完毕。跨上腰刀,便要出门。
阮小幺还揉着眼,在榻上翻起了身,见他要出门,便道了句,“你们小心些。”
“嗯。”他顿了顿脚步。又回头问道:“抓只鸟雀给你?”
“抓来又养不活……”她打着哈欠,挥挥手,“快去吧快去吧,大清早的搅人好梦!”
他眼中柔和,轻轻带了门离去。
阮小幺又倒头睡了。
一觉到天亮。起来时,开窗向外瞧看,见不找一个壮年男人,都去围猎还未回来。她与往常一般各家走动了半天,待到黄昏时分,估摸着狩猎时分已结束了,村庄中各处屋子便升起了袅袅炊烟,等候归人。
阮小幺正抱着褚易之在李大娘家中院子里聊天,眼见着日色愈昏,人都还未回来。李大娘宽慰她道:“甭担心,许是见着什么大东西了,这也是时常有的事儿!”
怀中褚易之伊呀呀呀地不知在叫些什么。
她点点头,正打算告辞,忽瞧见远远一人跑了回来,正是李大娘家男人,名唤石山,是个壮实却不大高的男人。
李大娘早便与两个女儿迎了上去,见他身上沾了丁点血迹,忙四处翻查,问道:“没出甚事儿吧?伤着了?”
石山摇摇头,气儿还有些喘,一路跑来都未歇着,指了指后头丛林处,叹道,“遇着熊了!一公一母,还好都猎着了!”
“哎呦!遭孽的!”李大娘赶紧给他拍着身上的灰,急道:“人都可还好!?”
石山这才发现一旁抱着孩子的阮小幺,连连道:“多亏啊!多亏了你叔父,否则咱们可要折了好些个人!幸他赶到的早,救了咱们!一组人挂了些轻伤,不打紧。可惜了村长家的伯劳小子,腿断了,唉……”
“腿断了!?”阮小幺一惊,忙问道:“伤得如何?”
“我也不晓得,正要回来拿些布条儿的啥的,瞧那头有甚要帮忙的!”石山道。
他边说着,边从家中翻箱倒柜找些干净的布面来。李大娘从当中一个箱子中抽了一些出来,塞给他,“那你可赶紧去瞧瞧!”
阮小幺插道:“我也去!”
石山一听,拍手道:“正是!我都忘了姑娘会医术了,事不宜迟,我们这便走!”
她忙将褚易之递给李大娘照看。石山又点了根火把,便急急与她一道出门去了。
ps:
我是多么想炖肉,写到现在就写了点肉渣,真是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