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哥斯拉,虽然长得丑,但是心地很好。具体我会在之后详细道来。”阮小幺不遗余力把它朝着史瑞克的方向一顿夸。
和静公主终于稍稍不那么抵触了,两只手指捏住了尾巴,将它提了起来,纠结地看着,最后也还是将它拿了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众人的好奇心早已被高高吊了起来,由下人带着,一路匆匆往那间屋子而去。
屋里头只是很寻常的玩意儿——皮影戏。
往常众人看的皮影戏不过是各色戏目中改出来的故事,听都听烂了,自然也无甚看头,此回却不同。
屋里头一边暗、一边亮,两处用一块上连梁、下接地的白绢隔开,绢布紧绷,便是画幕。画幕边勾描着些背景。第一回出场的便是叮当猫。
乌丽珠在一旁看着众人又是欢喜又是讶异的面容,早笑得成了一朵花儿,今日必定给这些个姑娘们留下极深的印象,看今后谁还有事没事笑她倒追男人!
故事的梗概由阮小幺简述,她花了一天时间把一个冗长的故事做了改编,使这群正处于青春期的姑娘们听得更津津有味。
画幕上,叮当猫与大雄的影子蹦蹦跳跳,众人看得目不转睛,不时叫好,几乎忘了时间已不早。当中云吉拿着那玩偶,心中极是喜爱,却不动声色看了阮小幺一眼。
阮小幺朝她回了个淡淡的笑意。
不知这姑娘回家了,会不会把布偶整个拆开,瞧瞧里头有没有给她下套。
这时,云吉笑意盈盈开口道:“乌丽珠,我终于知晓给你出谋划策的高人是谁了。”
众人这便都看向了阮小幺。
乌丽珠丝毫不隐瞒,“她是我得力的丫鬟,你们可休想把她从我这撬走!”
“哪里会!即便我们想把人弄走,她也得愿意跟着走才是!”云吉笑呵呵道:“你们不知,我与阮姑娘先前是见过一面的,只未想到她竟有如此灵巧的心思。明儿个见察罕时,我得与他好好说说今日这番奇景!”
阮小幺也终于明白了她这么一番绕来绕去的说,究竟是为了什么。
硕真道:“便是你那定了的夫家?”
云吉笑而不语。
“你可真是好福气!”硕真话中有着歆羡,“谁不知罕多木将军年少有为,如此年纪便已立了许多军功,日后定又是个朝中栋梁!再瞧我那几个哥哥,如他这般大的,还在外头浪荡着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接着便是一阵你说我言,夸她福气好的。阮小幺在旁听了,面上笑意不减,心里头却不知是什么滋味。
瞧着云吉那张笑颜如花的脸蛋,愈发觉得好笑了起来。她哪能不知她话中含意,不过是警告自己,纵使策划得一日好光景,得了郡主青眼,也莫要翘上了天,无论怎样,阮小幺不过是个奴婢而已,大好的夫君——仍是她云吉的。
她立在那绢画后发怔,被乌丽珠一胳膊肘捅了捅,眼中有问。
阮小幺笑了笑,摇摇头,继续在皮影师说话的当隙,插进几句旁白。
和静公主此时已紧紧抱着哥斯拉玩偶,面露急色,想赶快听到自己这奖励的故事。
每过一个故事,绢布便被揭下来一层,皮影师的技艺十分高明,初时几层堆叠在一起,是一副完整的街市画面;揭下来一层后,去掉了些边角,转而成了一副山林中图;到了哥斯拉的故事,最后揭下一层,山林不见了,又成了无边无际的一片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