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瞧着还真有几分少年老成的模样。阮小幺不忍打击,只把那烧饼在他眼前晃了一晃。
【军中只有这类吃食。】
宣明庭:“……”
“你们姑娘家就只知相夫教子这种琐事,哪懂得男儿欲为朝廷栋梁,保家卫国的一腔热血!?”他跳起来,瞩目前方四野茫茫,指着沧州城的方向,道:“你瞧那城里看似繁盛安乐,世人蝇营狗苟,为着自己的一份家业,哪知祸在眼前!当今天下,北有夷狄、南有百越,一凭山崎地险,一则剽悍善战,而朝廷羸弱,面上道岁岁与蛮子通好,实则与前朝那纳岁币供粮草有何区别!主和主和,就知道主和,连我爹都求主和!”
他一气说完,犹自忿忿不平,末了,喘了口气,“还好他只是个弱书生……”
宣明庭在这头说的热血激荡,阮小幺在那头掏出他不吃的烧饼,又啃了起来。
“你!……”他气结,“就说你们姑娘家眼界窄,真真不假!”
她瞧了他一眼,擦擦手,写道:【加油,十年后我尊称你一声宣将军。】
宣明庭一瞧,那股子气立马消停了下去,嘴上谦道:“过奖过奖。”
阮小幺继续啃那饼子,见他气焰又上了来,叽里呱啦与自己“倾诉”了一通,直到自己停了嘴,他也才停了嘴。
眼见着那日头已经微微西斜,林边道上又染上了一层薄凉,她消化的差不多,起身写道:【小宣将军,后会有期。】
“什么小宣将军,真是难听……”他嘟哝。
阮小幺朝他挥挥手,转身离去。走了十来尺,上下一摸口袋,又转念一想,回身便喊道:“兄台,借我点钱——”
话音一出,惊得林鸟乱飞,连宣明庭都被惊呆在了原地,呐呐道:“你竟然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