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晴湖木着脸,扬了扬下巴,表示倾听。
阮小幺与他比划了半天人体所需要的一些基本元素以及吸收各种元素的途径,直将一盏茶喝了个精光,还是嗓子冒火,又让外头的丫鬟端了一壶,边喝边解释。
两人围圈相对而坐,桌上铺开了一张细润腻白的纸张,阮小幺攥着一支镂雕莲荷的象牙狼毫在纸上写写画画,还草草描绘出了一具大概的躯体图。笔尖润墨太多,偶尔顺着纤软柔韧的狼毫滴落在纸上,墨迹凝而不晕,很快干涸了下来。
她在那副躯体的小腹处画了几圈弯弯绕绕,落笔写下几个不甚整洁的字样,“所以,这就是小肠的作用,它能吸收大部分的营养……”
顿了顿,又干巴巴地添了几个字,“和葡萄糖。”
她与他说了半个时辰,期间被打断了不知多少次,说完之后整个人都被磨得没脾气了。
然而叶晴湖从头到尾听完后,盯了她许久,最后道:“说得不错,只是你有何根据?千百年来的阴阳之理,便如此简单被你弃之不顾?”
他觉得,这半个时辰中从对面这小丫头口中听到的离经叛道之言,实在比他一生中听到的都要多,她是怎样道出这些东西的?
而阮小幺只是摊了摊手,道:“我没有将阴阳之理弃之不顾,同样也没有证据证明我所说的事的正确性,但你若心细,处处都可发现与我所说之理相合的痕迹。”
“口气不小,若你懂得那许多,为何只是个奴婢?”他嘲道。
阮小幺敛了面上的神情,看了他半天,直到看得人莫名其妙,才慢悠悠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性子很欠抽?”
叶晴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