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完了药行的事情,安老爷又单独的把温庭筠叫进了里屋谈事,谈了一会儿出来了,此刻天色正黄昏,田妞看着温庭筠的神色有些沉重,她不由关心道,“师父,怎么了?”
“走,我送你回去吧!”温庭筠摇摇头,领着田妞出门外。
田妞却见他满腹心思,愁眉不展,像是有重重的心事郁结在心头,她不由再问道,“师父,有什么事情你可一定得告诉我,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帮你。”
温庭筠勉强笑了起来,“没事,你别多心,老爷子答应下来了,我们该准备开业了。”
“嗯,师父,那我们接下来那我们就一起努力了。”
温庭筠沉吟了一会儿,转头意味深长道,“妞儿,这药行是你的,与我温家无关,也与我无关。”
“师父,这话是怎么说的?这店就是你的啊!”田妞瞠大眼睛看着他。
温庭筠的面色沉重了几分,目光更透着一股严肃性,这种表情让田妞内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小声而关切的问道,“师父,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温庭筠喟然长叹一声道,“我温家一脉要遭劫难了。”
“师父,怎么了?你快告诉我。”田妞微微瞠目,温家有难?
“这件事情别再问了,记住一件事情,这间药行是你的,与我温家无关,更与我无关,田妞,你要好好经营下去,这是我最后帮你的一次忙,日后,一切全都要靠你自已。”温庭筠认真而慎重的叮嘱。
田妞内心震憾而悲伤,她何德何能让他倾尽一切来帮自已?她咬紧牙回道,“师父,你放心,不论你们温家遭什么劫难,今后我田妞与你们同甘共苦。”
“傻姑娘,我知道你这份心,但是,我温家遭此一劫是天意,天意难违,你不该牵涉进来,明白吗?”
田妞望着温庭筠,目光流露出一抹深思,天意难违?难道温家面临得是灭顶之灾吗?田妞一颗心忐忑不安起来。
当天下午,田妞把莫凌一块叫来,她知道今后这家药行是成是败皆要靠他们自已,当温庭筠交给了她一把钥匙,那是他给她们选择的店铺地址,温庭筠一直未说是哪里,今日田妞照着那地址寻找过去,整个人都懵了,店铺的地址竟然是在福春堂斜对面百米远的一家暂新铺面?
田妞愕然惊讶,但她瞬间便明白了原因,温家有此一难,皆时必然会被查封,而到时候福春堂的新老客源皆有可能进入他们的药行,这就是为什么他会选择让安老出现的原因,有安老的名声在,那些新老客源将会毫不犹豫选择他们的药行,这是拉拢一批客源的最好方法。
田妞看着百米之外的福春堂,心下惊奇,到底温家得罪了什么样的人?他们家在京城已有百年历史,关系网可谓是盘根错节,牢牢的扎根京城,人脉广阔,一般人是撼不动的。
田妞打开了店门,看着这间店铺的大小跟福春堂相差无几,前厅宽敞,后面还有亭台小院,可用做内诊,还有数间房屋,一个宽大的园子,一口水井,眼下,急需得就是添制药柜,进购药材,购买一些日常所需的物件。
田妞正参观着,门外突然走进了一个结实的中年男子,他见二人,寻问道,“请问哪位是田妞姑娘。”
“我就是。”田妞惊讶的挑眉。
“田姑娘,您订购的药柜我们给您搬来了,你看要怎么摆放?”男子的语气略透一丝恭敬。
田妞细眉一挑,惊讶不已,“什么?你是送药柜来的?”说完,她大步迈出了店门,但见门外用三辆马车托运着一套整体药柜,而且全是暂新做的,暗红色的漆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至少有一百多个小型抽屉。
莫凌也瞠目结舌,朝田妞问道,“你订的?”
田妞抿唇摇摇头,朝那男子道,“叫你的伙计搬进来吧!”
那些伙计把药柜搬了进来,顿时整个店面都鲜活有样了,搬药柜得才刚走,倏然,又有一辆马车过来,这次来得是药材市场的一名掌柜,他说有人今日在他们店里订购了四十多种药材,让田妞签字认领,田妞与莫凌忙收货,那掌柜得让伙计搬下了三大麻袋的药材离开了。
田妞内心对温庭筠的感激真得尤如泉涌,没想到他早已准备好了一切,但他越发的急切准备,让田妞的内心更不安,温家是不是快要临劫了?
到了傍晚时分,又有一批人过来,他们送来了桌椅,还有书柜书台,把前厅里后院里所需的柜子椅子全部添齐了,没有一样是落下的,田妞把一切全摆齐才发现,自已这药行和福春堂真得是一个模样了。
在田妞和莫凌忙进忙出时,在对面的茶楼里,一双温润的目光观望着,正是温庭筠,他看着备齐的东西,露出一抹欣慰,看着那道锁好门,迈下街道的女子身影,他眼底的柔意加深了,温庭筠着迷的看着,直至远去,等他查觉自已的失神,猛然清醒过来,他苦笑一声,自已又有何德何能去拥有这样一位聪慧的女子呢?
温庭筠活了二十六年,二十岁的时候,父母做主,媒妁之言,他迎娶了一名官家小姐,就是他现今的夫人楚氏,楚氏虽出身不俗,但其性子却娇蛮无理,平日在温家惹是生非,性情暴戾,虽对他体贴入微,但温庭筠始终无法爱上她,在生活之中他待她相敬如宾,却在遇见田妞时,他压抑了二十六年的感情宛如潮水奔涌,将他整个人掩没,她的才能,她的为人,她的温柔,她的自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