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翠屏峰。
无尽金光耀眼,血海滔天,此时却是有二人正在那翠屏峰后山争斗。无量剑气纵横,将那后山石崖深深削平了三丈。
一种浩荡波动,将周遭新绿与花红全部击成齑粉,一老一少两道身影立身场中,手中各执一剑,一青一紫,你来我往,却似乎早已料敌先机。
似乎对对方的手段尽皆详熟,只要见得对方眉梢一动,便已然知晓下一个动作,更能够使出相应的手段应对。
“师弟,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良久,那老者久攻不下,却是不觉有些急迫,望着场中的红衣青年,眉目间闪过些许复杂之色。
“回头?”
闻得老者之言,青年却是眉头一挑,望向自家师兄,开口讥诮道:“师兄此言差矣,如我等修道之人,哪个不是为了问道得长生?如今我已得道,将来必然问鼎三界,又何须回头?”
“荒谬!”
闻得这话,老者却是轻声喝骂道:“邪魔外道岂能算道?我等本是正派中人,自当匡扶正义,替天行道,岂能走上邪路?魔道功法害人害己,岂能算是大道?”
“害人害己?”
眼中放出些许精光,青年却是面色不悦,手中紫郢剑放出无量光华,万道血光闪现,如同一方修罗血海一般,朝向老者呼啸而去。
“咄!”
老者见此,却是一声轻吒,当下却是不敢怠慢,手中青索剑呼啸,无量剑气在虚空中凝聚,竟然显化出一个太极阴阳鱼,立时将那锋锐无边的紫郢剑吸住。
“哼!”
见得此景,那青年倒也停下手来,与老者对峙。口中却是冷哼道:“何为邪魔?何为外道?何来害人害己之说?”
场中剑气为之一清,唯余紫青两口长剑在高空中遥遥对峙,彼此间似乎陷入了一种莫名禁制,难以分离。
只见那场中青年一身红衣。长身而立,似乎并不惧怕眼前的老者,面容俊美,仪表堂堂,眉间一股英气却是难得的俊杰人物。
而一旁老者,却是一身皂色道袍,耆耆老太,满头白发,面色红润却满脸皱纹,眼中精神矍铄。不时放出无尽精芒,显然却是修为精深。
最引人瞩目的,自然是其脸上两条长眉,长约尺许,随风飘荡。倒是显得颇为慈眉善目。这二人自然便是那人教大元真人与樗散子座下弟子长眉真人任寿与郑隐二人。
“师弟,何必自误?”
闻得郑隐之言,任寿却是一声轻叹,神色复杂的望向自家师弟,轻声叹道:“他魔道法门诡秘异常,动辄伤人性命,夺他人之造化。所以魔道之人历来因果深重。历劫而难以证道飞升,最终因为自家因果业力而殒身天诛之下者不可计数。”
“师弟本是我太清门人,当知那魔道诡秘,便是师弟此时能够克制魔性,封印自家阴魔,但累劫难消。因果业力自会越积越多。便如饮鸩止渴一般。”
“况且师弟欲要自成一道广开山门,门下弟子岂能都尽如师弟那般?若门下弟子仗着邪功害人,师弟也会为其所累,最终万劫不复,韩前辈的教训师弟难道忘了?”
“师兄此言当真可笑。前人走过,失败并不代表此路不通。”
面色沉寂,郑隐却是望向近旁的长眉真人,轻声叹息,神色当中更是有几分傲然,道:“郑隐不才,却是愿只身入魔,此生以魔证道,为三界众生再开一条堂皇大道。”
“轰!”
一道紫色雷光显化,无尽云气翻涌,便见得一团紫色雷球,闪耀着无边电弧,从高空落下,吓得一旁的长眉真人慌忙侧身避让,更是一脸担忧的望向场中的郑隐。
“你!”
待得雷火散去,长眉却是一脸惊骇的望着眼前的郑隐,却见此时,那郑隐一脸紫气,隐然间竟然有一枚晦涩符文在其天灵当中闪烁,游移不定。
一种莫名的诡异气机显化而出,显然适才那天雷并非天罚,而是某种莫名规则应郑隐之言而出世。
“郑隐!”
一个声音传来,便见得一道清丽身影从那翠屏峰前方飞掠而下,化为一道清光,很显然却是被适才的天象惊动。
一身粉色宫装,气质若仙,不施粉黛但却姿容绝美,素面朝天恍若一朵出水的芙蕖,让人惊艳。正是那申氏三姐妹之三妹,郑隐之妻申无垢。
“无垢!”
见得来人,郑隐却是面色微变,其自从得那神秘之人传下血神经之后,一直私下修炼,却是连自家妻子都未曾告知,只因知她生性厌恶魔教,恐二人因此产生嫌隙。
此时见得申无垢现身,却哪里不知晓其恐怕早已窥得自家秘密,心中却是微微一叹。不过见其眼中担忧之色,又颇为心疼。
“还请长眉师兄手下留情,夫君纵使有千般不是,但我为妻子也有责任,无垢却是愿意承受师兄和师尊责罚。”
很显然,却是误会了长眉,以为适才的天雷乃是长眉施法所致,又深知自家夫君练就邪功,对于天劫雷火等至阳之物最是讳忌,况且郑隐生性刚直,一旦认定之事却是毋难更改。恐怕二人再斗下去,任寿会忍不住将郑隐打杀于此。
“无垢!”
“申师妹!”
场中二人见此,却是神色不一,于郑隐而言,却是既心疼又生气,而于长眉而言,却是心中感叹这二人之间孽缘难消。
“夫君!”
神色急切,申无垢却是慌忙走上近前,扯住郑隐的衣袖,轻声劝道:“夫君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