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没有回答,反倒不住地磕头:“还请贺仙长救我!”
锦衣一边磕头,一边讲述了她这两年的经历。原来,锦衣在贺云卿那里服侍了一段时间之后,便被门内管事派到了另外一位筑基期的弟子那里。那弟子与赵青云交好,锦衣便被赵青云要了去。
“婢子原以为赵仙长同为核心弟子,应与贺仙长这里没有差别……”锦衣眼含热泪,“谁知,自打云竹在燕少爷那里得宠,婢子的噩梦便来了。云竹与众管事交好,婢子又曾得罪于她。赵仙长为了讨好燕少爷,便允许那云竹百般折辱婢子。兼之赵仙长得知婢子曾在贺仙长那处服侍,便千方百计向我打探消息,若是婢子哪里说错了,便要羞辱婢子,婢子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贺云卿问道:“云竹不是一直在我那边服侍的么?”贺云卿自是清楚云竹和燕枯心的那档子事,两年来虽然贺云卿见到云竹的机会很少,但他早已派人监视着,按理说云竹是没有办法在门中兴风作浪的。
锦衣道:“云竹与众管事交好,门中童子虽以弟子的身份修炼,但是每日的灵石分配仍是由管事做主。”
贺云卿点点头:“云竹如今一直在燕师弟那里?”
锦衣点点头,起身时贺云卿注意到了她干枯的头发和明显有伤痕的手指:“你今日便住到我那里吧,若是童子问起,你报我的名字便好。”
锦衣大喜,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后,方才慢慢离开。
贺云卿站在原地,思量许久。他竟不知,这云竹倒真是个角色。最后一次与云竹当面对话时,贺云卿有意将她扔到外门,后来又派童子监视,虽然知晓她勾搭上了燕枯心,贺云卿也并未将她放在心上。谁知这女子竟有本事将他的婢女调到别的弟子那里,还能收买他的童子,倒真是让贺云卿刮目相看了。
锦衣只是个婢女,自是不了解管事之间的弯弯绕绕。贺云卿不重色,便是调了他的婢女去别处他多也不会过问,那些管事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有胆子抽调他的人。再说,服侍筑基期修士的婢女多是固定的,万没有中途换人的道理。
甚至没有人到他跟前通报一声!
贺云卿敛眉,掩去一闪而逝的阴郁神色。
贺云卿确实有些生气。他防着云竹从中使乱才特意派人监视着,谁知自己的人不仅被人收买,还能被人欺负!这么想着,那一次他被赵青云算计,应该也有自己身边的人通风报信吧!想到这里,贺云卿面色更为不善,在后山树林中迈步许久,他方才缓缓返回自己的居所。
贺云卿并不知晓,在他返回居所的路上,一个有关他的消息在门内不断流传,愈演愈烈,最终演化成一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