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才往那边溜了一圈,她似乎感觉到了一道视线正死死的盯着这边,秋华觉得有些奇怪,将头缩在阮大牛身后,偷偷的往那边看了过去。一张贼眉鼠眼的面孔在人群里格外打眼,八字眉,绿豆子眼睛,一撇小胡须,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好人。他正拉长着脖子往这边看过来,那目光落在了高祥的身上。
秋华不由心中咯噔了一下,联想到不久前来容府拜会过的高大人与他的夫人。高大人看上去还是很疼爱高祥的,只是那位高夫人面对着高祥,笑容都是冷冰冰的,只有望着高安的时候,她的笑容才如那阳春三月的春风般柔和。
年前由大伯娘带着出来买年礼的时候曾经看见过这位高夫人,当时她正从金玉坊出来,身上穿的是一件正红色的织锦衣裳。高祥见着她眼里有愤愤的神色,还对她说那是高家的姨娘,看起来高祥是撒谎了,因为姨娘怎么能被带出来到容家拜府呢。可是祖父也交代过高祥确又是嫡子,他的娘亲又在哪里,莫非是过世了不成?秋华一边小心的望着那人,一边不住的思索,这绿豆眼的汉子是不是那位高夫人派来的?看来一切都要小心才是。
舞龙舞狮的人散去以后,围观的人也纷纷走开了,有兴趣的人进铺子里看看货色,顺便和掌柜王老蔫谈谈生意,王老蔫指着上边的标价只是摇头:“东家交给我这价格,一钱银子都不能少。”
阮大牛赶紧在旁边帮腔解释:“我们也只是替人做事的,客官还请多多包涵。本店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客官可以过来看看这些书画刺绣,样样精致,这可是别处买不到的,皆是出自江南有名的才女之手,今日乃是铺子新开业,都下调了价钱,客官若是今日不买,明儿可不是这个价了。”
秋华在旁边听那阮大牛说得一溜儿顺,不由得惊叹道:“大牛可真会说话。”容二奶奶也是连连点头:“大牛做个伙计真是可惜了,若是早知道有这人,便请了去帮我打理田庄也是合适的。”
阮大牛有些害羞的红了脸,朝容二奶奶作揖道:“二少奶奶,我母亲也是一把好手,如你田庄真少了人,小的愿自荐了母亲去帮二少奶奶管理田庄。”
容大奶奶在旁边听着热闹,用手搂了容二奶奶的肩膀,牙齿里挤出话来:“弟妹,你这可不厚道,我好不容易替秋华找来的人,你倒是想挖起墙角来了。”
容二奶奶瞥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拍了下,翘着嘴说道:“你可不是偏心着书娘?这么好的人便替她备着,也不看看我每年到田里收账的时候便焦头烂额,遇着一些刁钻的庄户,伤透了脑筋呢!”
阮大牛在旁边听得清楚,心里欢喜,忙忙的对容二奶奶道:“二少奶奶,不是小的吹嘘,我母亲那可是文武双全,收租什么的不在话下,我的一身功夫都是她教的呢!”
容二奶奶听了大喜,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朝容大奶奶白了一眼,笑吟吟道:“可算老天开眼,还给我漏了一个,我也不怪你了,有人去庄子管事便是极好的。”容大奶奶心里知道她只是口里发发牢骚,所以也不管她,只是笑着走到一旁去了。
铺子开业的当天卖掉了一幅插屏,一幅画,转转手便得了两百多两银子,看得高祥睁大了眼睛,不住的吸着气儿道:“我非得好好根着婶娘学画画不可!一幅画能卖一百五十两银子呢,每天画一幅,能卖多少钱呢!”
容大奶奶见他一副财迷心窍的模样,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你以为钱是这么好赚的?没见你婶娘多久都没有满意的画送出来装裱了?要是一天能画一幅,那也就不值这么多钱了。”
秋华在旁边听了直点头,难怪伯娘不愿意在铺子里放太多东西,少而精这才是要旨,她默默的记在了心里,以后她可要多长点心眼了,伯娘说一个月以后,铺子便全部交给她打理,她可不能让伯娘失望。
回家的途中,秋华无意间撩起马车侧面的帘子往外边看热闹,突然她的眼睛扫到了一张脸孔,绿豆眼睛老鼠胡子,不就是刚才在外边看热闹,眼睛一个劲盯着高祥的那人吗?只见他步子又急又快跟着家里的马车,不肯放松半分,不由得心里担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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