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凌皇胤说及正事,凌亦凝来了精神,赶紧松开他的手腕,坐正。
“你还没告诉我,九哥为什么诬陷我。就凭我和金炫澈站在一起,他就一口咬定是我和他同谋毒杀你的,还派人追杀我……”
听到这里,凌皇胤严肃的点了点头。
“君傲的确有问题,而且问题大极了。星辰事后也有分析给我听,所有东西,包括药材,熬药器材,甚至柴火到汤碗汤勺,他都检查过,无毒。可我莫名中毒,而且是剧毒,星辰给我的解毒药属上品,连mí_yào都当场解了,却没撼动那剧毒半分,足见其毒厉害。”
凌皇胤陷入回忆中,说话声音都沉稳严肃起来。
“星辰事后回忆,唯一没检查过毒性的东西,只有一样。”
望向冷星辰,见他仍站在桌旁,仍双目紧合,虽面无表情,却双眉微紧,凌亦凝望回来,去看凌皇胤。
“是什么?”
目光回来,望向凌亦凝,凌皇胤满面严峻:“金虫。”
凌亦凝一愣,眨眼:“什么东西?”
“一味药引。事发前一天,我在岱河城总府的寝轩里丢了一味药引,名为金虫壳。那东西长的像极金子,花生大小,实际价值远胜过金子,故它丢失了,我也只道是侍女收拾房间时贪财,偷了。正派人去查,边郊惊现金树奇景,君傲派人回来请我去看,我也好奇,就去了。”
“等等,你是说,九哥之前就在岱河城了?”
“对。他早一日就到了,说是你急信京都,道炎彬遇袭昏迷不醒,急缺大将军,他便自荐。母后也允了,原目的地是要去蒲洲的,只是临时担心岱河城防,先行过来准备布置一番……”
“不对。”凌亦凝突然一喝。打断凌皇胤:“你什么时候离开京都的?”
“你离宫不久,我也就出宫了。”
“也就是说,我发往京都的急报,你一个也没收到?”
凌皇胤想了想,点点头。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事先告诉我?”凌亦凝气愤之极,指责。
“先前我并不敢肯定母后会允我出宫啊!”凌皇胤一叹,无奈:“更重要的是,我怕你知道了,会叫炎彬一人去蒲洲应对金炫澈。而你定要与我同行。”
顾不上计较凌皇胤居然如此作想,凌亦凝紧眉一哼。
“我只急令回京告诉你,金炫澈撤了大军,归还了双城,只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轩辕再莫干扰萧与它国战役。我本意是想,先稳住他,我们再另想办法……京都却迟迟没有回讯。”摇头,凌亦凝心中隐隐有恨:“我根本没要求再调什么大将军支援。”
听懂了凌亦凝意思,凌皇胤陷入沉默,开始沉思。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九王爷就是有备而来……”一旁,冷星辰淡漠的轻喃。
抬眸,凌皇胤望向凌亦凝。
“毒,只可能是藏在金虫体内的。金虫是活的,万不可能想着它会有毒,所以星辰只是晒干了活虫。亦入药煎熬,催我喝下。也正是那药茶刚刚喝下,没多久我便全身剧痛起来……”
“九哥……”凌亦凝心中两种情愫打起仗来,一种是温柔善良的凌君傲怎么可能如此歹毒,阴谋算计。毒杀自己亲哥哥?一种是所有迹象都如剑般直指凌君傲……也只可能是他,才能将所有机缘巧合全拼成一台精彩的大戏。
能体会凌亦凝此刻感受,凌皇胤更为纠结的苦笑。
“不止你,这多日盘算,时常不愿继续深想下去的人还有我。”凌皇胤说着,缓身站起,望向窗外。“要想知道真相,必将从根源查起。当务之急,先去岱河城,后事再议。”
凝望凌皇胤背影,凌亦凝用力的,点了点头。
离城五日,唯一进出过国师府的,只有萧王。
凌亦凝不见了,李奴也不见了,封奚森还在地牢里,就连锁在寝轩床头锦木箱里的锁梦都还原封不动的躺在里头。
凌亦凝为何逃跑?外界消息根本进不了里面,里面的人受牵制又万不可能离去,她不见了,绝对有问题。
金炫澈为首,身后众黑卫两列,气势汹汹,远远冲来,殿内宫女太监吓到,远远看见便赶紧左右退避。
萧王正在与葛范恩斗蝈蝈,葛范恩压根没心思玩这三岁孩童才玩的东西,正一脸极度无奈,惊见殿门外那人冲来,他一愣……
萧兀义见葛范恩一愣,顺他目光看去,看见金炫澈满面阴云密布而来,嘴角抽搐两下,赶紧堆上笑脸,冲他转身望去,伸手招揽。
“哟!咱们大国师来了,来来来,快来陪本王斗斗蝈蝈,乐呵乐呵,这老太师太无趣了,一路北败,就没赢过。”
金炫澈冲入内殿,于萧兀义招呼他过去同时,葛范恩已赶紧站起,让出了位置,他也不客气,直接过去便在之前葛范恩坐的位置上坐下,与萧王面面相对。
“萧王两天前去国师府做什么了?”
萧兀义一愣,一旁葛范恩一愣——这要放以往,葛范恩已经怒了,恨不能跳脚大骂,可这会儿,他寂静的像不存在,站一旁,两手叠交腹前,低头不语。因他嘎了声,萧王便一下子没人配合,突然就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要么来个人吼声放肆,他再借机下台;要么赶紧装亲和,立时回答金炫澈。
召葛范恩过来陪他玩这么无趣的小玩艺儿就是随时准备着应对金炫澈来质问,萧兀义没想到葛范恩居然一声不吭。
“眼瞅着暴风雨将即,本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