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应是,接过匣子将要退下,玉琳又叫住她:“罢了,还是我自己收着吧!”玉琳的反复并没让侍女惊讶,毕竟当初吴夫人和玉琳之间的感情,众侍女都是知道的,侍女把匣子交还给玉琳,玉琳将要接过时又推出去:“算了算了,还是你们收着吧!”
“公主,这话本不该奴婢们说的,可是吴夫人和公主之间,这么些年的情分,难道就因为这样……”侍女忍不住开口劝说,玉琳的手指抚在匣子上,听了侍女这话终于下定决心把匣子接过来:“我知道,你下去吧。”
侍女应是退下,玉琳抱着匣子坐回椅上,只觉得匣子越来越烫,烫的想把匣子扔掉,但又舍不得,若没有遇到徐知安,知道所有真相,此时的自己看到匣子里的东西,只会十分心酸,十分欢喜,十分的,想念着自己的娘。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左右徘徊,迟迟不决。若走,你为何不走的干净彻底些?玉琳眼里的泪滴落在匣子上。室内很安静,没有任何人前来打扰,直到阳光从窗口照到玉琳身上,玉琳才像醒过来一样站起身,再感伤再伤心,也要把日子过下去,也许有一日,自己能明白她的所思所想,但不是现在。
玉琳走出门,外面等候的侍女立即迎上来:“驸马睡了会儿,这会儿也该醒了,公主是否要去瞧瞧驸马?”自己已经是嫁了人的人了,玉琳收起那纷乱的心,若是平常女子,夫婿酒醉,该在旁服侍的,即便尊贵如公主,也该去表现下贤惠,玉琳把思绪全都收起,就往房中来。
听说玉琳要前来探柳劲松,在床前服侍的侍女们急忙起身出外迎接,见到玉琳侍女行礼下去:“驸马唤过几次口渴,喝水后又重新睡下,换下的衣衫已经拿去洗了,这会儿点了香,酒味儿已经散了许多!”
玉琳并没说话就走进房里,屋内的酒味儿已经很淡,合着板壁后透出的香味,倒不算难闻,但尽管如此,侍女还是立即上前把所有的窗打开,好让酒味散的更快。
窗一打开,春风就灌了进来,吹的周围的帘幔一阵乱动,侍女们忙拿起镇狮等物去把帘幔压好。玉琳往床前行去,柳劲松正好睁开眼睛,满室飞舞的帘幔之中,有个女子抱着一个匣子站在自己面前,柳劲松不由伸出手,眼里的神色变的有些痴迷:“我是在做梦吗?竟看见天上的仙女站在我的面前?”
这话让侍女们想笑又不敢笑出声,玉琳已经坐到床前,对柳劲松道:“驸马的酒还没醒?”这一声随着那些帘幔被压住,让柳劲松从一场迷梦中醒过来,看着面前的妻子,柳劲松想要坐起:“我本来已经醒了,但看见你,又醉了。”
这样的话玉琳从没听过,心中泛起一丝涟漪,面上似乎也有些热,但玉琳还是轻声道:“原来驸马很会说甜言蜜语。”
柳劲松这会儿是真的醒了,他靠着床头坐起,瞧着玉琳笑的很平静:“不,我说的是真话,并非甜言蜜语!”已有机敏的侍女示意同伴们都出去,侍女们悄悄退出,门虽被带上,窗却还开在那里,玉琳觉得春日的风竟这样暖,吹的人都和平常不一样了,她的手下意识地抱紧匣子,看向柳劲松。
这一看让玉琳的眼有些移不开了,柳劲松生的十分俊美这是玉琳早知道的,可是这一细看才发现和他的俊美容貌比起来,他的眼才更加好看,他的眼是那样深邃,看着自己的时候如此专注,专注的像能看进自己心里。如果被这双眼看久了,会沉迷吧?
玉琳在心里告诉着自己,绝不能像云梦长公主一样,为了讨好驸马,就忘掉了所有。即便心里再舍不得,玉琳还是把眼移开,往下看去。
这一看却更不得了,柳劲松的外袍已被脱掉,只穿了中衣,中衣领口松松敞开,脖颈以下是露着的,白皙细嫩的肌肤一入眼,玉琳就觉得有些许的口干舌燥,嬷嬷们讲过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虽然这是迟早的事情,但玉琳不想这么快,她重新把眼抬起,这回看柳劲松的鼻子好了。
柳劲松的鼻子高挺,生的也很不错,不过这鼻子总不会带着别的感觉,玉琳觉得手心的汗不再冒出才笑着道:“驸马以后无需喝这么多酒,我爹爹他不是个爱难为人的人!”
柳劲松笑了,他一笑起来,连鼻子都变的有些不一样,玉琳的眼帘微微垂下,这样才能不仔细看见柳劲松的脸,这样才不会被蛊惑。
“公主是在为我担心吗?”柳劲松不能否认方才玉琳说话时心中的雀跃,虽然理智告诉柳劲松,该慢些,再慢些,这样才会得到玉琳的心,可是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若连几句实话都不能说,又有什么意思?
“你我已为夫妻,夫妻一体,我为你担心也是情理之中!”玉琳尽量让这句话平淡些,平淡的就像小时候,听到的姑姑和姑父的对话一样,那样的客气,那样的平淡。
柳劲松有些许失望,笑容也微微收起,玉琳再次抬头,正好看见柳劲松面上的那一缕失望,不知怎的,玉琳不想让他失望,想出声安慰,但很快有另一个声音又响起,公主动情,有时并不是件好事。前车之鉴实在太多了,玉琳把离开匣子的手指又收回去,笑着道:“明日就该回柳家探望婆婆了,记得驸马从小是被婆婆抚养长大,也不知道婆婆是否在惦记驸马。”
提起自己的娘,柳劲松的笑容重现:“娘这辈子,吃了很多苦,可是她常说,吃苦不怕,怕的是吃了苦后不晓得为什么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