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娇的嘴巴撅的更高:“哥哥欺负我,娘也不会做针线,可是娘还不是一样嫁了?娘,以后啊,你要把我嫁给一个像爹一样,不嫌弃女子不会做针线的人。”杨墨兰把女儿的手握的更紧一些:“这啊,要看你哥哥。”
徐知娇的小鼻子一翘:“哥哥要是为了做官把我嫁给一个嫌弃我不会做针线的人,我就不嫁,一辈子守住娘。”
“女儿家怎能不嫁呢?”杨墨兰这话一出口,想到玉琳就轻叹一声,怎么可以不痛,怎么可以不难过?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那是曾在自己怀里依赖自己的人,当听到玉琳说出,从此之后,我再没有娘亲了,杨墨兰就觉得像是一块心头肉被人挖走,心里是血淋淋地疼,可还要做出平静的样子。
“娘!”徐知安瞧见母亲脸色不好,急忙喊道,杨墨兰对徐知娇道:“你去厨房,给娘要一碗汤来,娘这会儿有些饿了。”徐知娇不疑有他,急急去了,杨墨兰这才瞧向儿子:“你的公主是娶不成了。”
徐知安低下头,当娘听到自己要娶公主时,一点也不欢喜而是十分惊诧的神色是骗不了人的,当抬起头时,徐知安已经恢复平静:“娘,娶不娶公主,我都不在乎,可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她是你的长姐,是我昔日没有嫁给你父亲时,和吴王生下的女儿。”这个答案,让徐知安惊讶,接着就释然,难怪看见玉琳时候,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来她是自己的姐姐,可是,徐知安皱眉:“娘,您后来怎么又……”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杨墨兰让儿子坐下,讲了好一会儿才道:“嫁了你爹,我不后悔,他是那样的一个好人,还给我带来这么好的两个孩子。可是儿子,你怪我吗?”
如果当初杨墨兰跟着人回京,吴王并不是不可能接纳徐知安的,吴王的养子,可比一个小探花有前途多了。可这样一来,徐父就没有命,还有自己的妹妹,根本就不会出生。
徐知安把刚听到这话的惊讶收起才对杨墨兰道:“娘,儿子为何要怪您?人生在世,要用杀了自己的父亲和妹妹去换取荣华富贵,这样的前程,我不要也罢。儿子是您养出来的,是人不是qín_shòu。”
杨墨兰摸摸儿子的脸:“那以后呢,这件事迫不得已揭开后,你的宦途可能不顺,而且……”徐知安又笑了:“娘,儿子也是读书知道道理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呢?再说宦途这件事,有时候并不是努力了就有成就,决定宦途的东西,太多了。”
既然如此,杨墨兰放心了,笑着说:“那我们就回家种茶去,这下阿娇高兴了,她这两日学针线学的叫苦不迭。”徐知安也点头,接着就叫声娘,杨墨兰转头,徐知安已经道:“娘,要哭的话,儿子在这里。”
这孩子,杨墨兰想说自己不会哭,可泪还是落下,手心手背,哪个都舍不得放弃,哪个都舍不得不见。可是总要放弃,总要不见。
吴王父女回到王府时,那脸色自然不会好,林氏接出来,想问又不敢问,只有带着侍女殷勤服侍,过了好一会儿,吴王才吩咐林氏带人下去。等只剩下父女两人,吴王才开口问玉琳:“玉琳,你说,我们要怎样惩罚那个,那个人。”
玉琳从杨墨兰离开,就一直觉得脑子糊里糊涂,听到吴王这话,抬头时有些猛了,差点扭到脖子,接着玉琳才对吴王道:“爹爹,她是女儿的亲生母亲,惩罚她,女儿会被天打雷劈的。”
“是我惩罚她,不是你,还有她那两个儿女,绝不能安安稳稳地过!”吴王咬牙切齿地说,既然你当日视荣华富贵为粪土,那我会让你看看,荣华富贵的威力,一个普通人,怎能和皇家抗衡。前程,是绝没有了。
“她是我的生母,爹爹,您认为,您惩罚了她,女儿会心安理得吗?”
“你的母亲,是已逝的王妃,连侍妾都不是,她算是什么东西?”吴王暴躁地挥手,从小到大,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她以为为自己生下玉琳,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二十四孝,弃官寻母。爹爹,礼法如此,可是人,能只受礼法的约束吗?况且爹爹这样对她,岂不和了当初她说的话。”玉琳觉得嘴里十分苦涩,却也要为杨墨兰辩白,十月怀胎,两年抚养,已是受恩深重,说不出一句她抛下自己不应该的话。而徐知安,竟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真的漠视他被吴王惩罚,玉琳知道,自己全然做不到。
况且,玉琳的泪又流出来,当初吴王就算能容下徐知安,也容不下他的父亲,处置一个平凡人,简直是易如反掌,可那个人,照杨墨兰的话来说,曾是救了自己的恩人。玉琳做不到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步,纵然她是身份尊贵的皇家女儿。
玉琳脸上的痛苦让吴王长声叹息,拍拍女儿的手:“那就什么都不能做,看他们一家过快活日子吗?而且,我还要为了这件事,前去恳求陛下,让他不发诏书。难道你,就要去嫁朱五公子?”
“上古风俗,女子二十而嫁,女儿到现在都没有开始唱摽梅呢,爹爹,您别为女儿担心。”玉琳的话让吴王叹息,终究什么都没说。
次日吴王进宫去见皇帝,刚进殿内,皇帝就瞧向吴王:“真稀奇,本朝公主远没有汉唐公主跋扈,淮阳公主之事后,本朝公主更被约束,可是现在,竟有人不愿意娶公主,上表辞婚。”
小内侍立即把那道奏章送到吴王跟前,看到徐知安三个